九十六 岌岌可危的矜持(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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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一次,当你靠近我,每一次,当我向后退。

    —*—

    面无表情。

    程远毫无异常的坐回原来的位置,红衣名伶的纤纤素手上套着一个网状手套,那手套上点缀了一些绿钻,彷如迷幻的星光,随着她手上的动作起起伏伏,她扶着麦克风,仍在专注神情的歌唱,闪烁的钻光掠过程远的眸子,韦静转过头,后背猛然一片冰凉。

    他的眸中尽是杀气,对,那是一种狼族在暗夜中才显露出的本性。韦静和程远认识这么久,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她看向舞台上脸色苍白的歌者,这首歌要表现的是被拒绝后难以平复的心痛。她拽住韦杰西的袖子,侧头在他耳边说:“去后台看看,换一首歌。”

    “老姐,这唱得多么哀怨动人呐。哎哟……”韦静狠狠给了韦杰西一脚,说:“换一首歌,快去!”

    韦杰西委屈的捂住嘴巴,弓着腰说:“我马上去办,女王陛下。”

    所有人都坐在各自的席位上,静静聆听,尤其是老市长附近几桌,基本没有交谈声,本着对艺术的尊敬,大家都吃了最有效的哑巴药。韦杰西轻轻拉开那些帷幔,尽量低调的掠过一桌又一桌。

    “韦先生,您有什么需要?”侍者问。

    “后台在哪儿?”

    “前面右拐。”

    韦杰西擦擦头上的汗,左腿迈出去,右脚转弯,“噔!”清脆的额头相撞声在窄小的印花走廊上响起,韦杰西嘴巴张了张没有说话,他捂住额头蹲下来,被撞到的小霓同样是满口痛楚,她咬着牙,也捂住额头蹲下来。

    “……”韦杰西使劲揉了揉额头,说:“我就靠这个额头吃饭了,你是没长眼吗?”

    “是你没长眼,先撞上来的。”小霓愤怒的指着面具下的韦杰西,愤恨的说。

    “哦,原来……是你?”韦杰西高兴的握住她的手指,问:“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洗手间外头见过面,啊,你是孟回的舞伴,我刚才看见了。你叫什么名字?”

    “请您先放手。”小霓这才想起来,这就是孟回说的,那个没什么节操的韦家二少,这种人,还是少理为妙。

    “先告诉我,你是谁嘛,都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你不是非逼我揭下你的面具吧?”韦杰西凑过来,恶作剧的扯了一下小霓的面具。

    “韦先生,我……叫小霓,是孟回的女朋友,严格意义上来说,是未婚妻。”

    “……”韦杰西受伤的眨眨眼睛,凑近道:“你难道没听到大街小巷的议论吗?孟回和程远是……”

    “请您注意您的用词。”小霓挺起胸膛,“收起你那些可笑的用词,回哥哥是不是直男,我最清楚。”

    “啊呃。”韦杰西拍拍额头,说:“你站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后台安排一下节目,说好咯,反正孟回也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呆会儿跳舞,我要你第一个和我跳舞。”

    韦杰西说完,就飞也似的跑了,小霓啐了几句流氓,她拉起裙角。孟回离席之后,她已经在走廊上找了好几圈,没有侍者见过孟回,她双手交握在胸口,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卷轴界—&—

    “噗~”奇异的蓝火从穿着火辣的红铠甲驯兽师嘴里吐出来,韦杰西刚进后台,就差点被这道美丽的蓝火烧着了眉毛,他连连后退好几步,打手势道:“嘿,美女们,美女们,能暂时停下预演吗?”

    “先生您好,牌子上写着后台重地,闲人免进。”驯兽师手里拿着红色小皮鞭,好笑的盯着眼前这个纨绔子弟,红唇微微一动,一点阑珊的蓝火又从她嘴中悠悠吐出。

    “啊~”可怜的韦杰西退到了墙根处,直直坐倒在一堆彩纸里,他连连摆手道:“好吧,我的额头已经遭受重创,千万别毁了我这张王子的脸,天理不容啊,美女们。”

    “哈哈,哈哈。”即将参与演出的马戏团成员们都嬉笑起来,一个小丑跳到韦杰西面前,她的腿上绑着五颜六色的丝带,“怎么了?先生,我们不是在预演,是在最后试试这些道具而已,以防在舞台上烧死烧伤。”

    “吉娜,你这个死丫头!”驯兽师用法语骂了一句,韦杰西用法语说:“美丽的驯兽师,能告诉我导演在哪儿吗?”

    “那儿!”驯兽师高傲的冷哼,韦杰西瞥了一眼她傲人的胸围,连滚带爬的走到导演的控制室。

    “谁准你进来的?”导演大为恼火,他从瑞士专门过来为凯特庄园作表演,已经是劳心劳力,今晚的表演分两个部分,那个从维也纳归来的红衣名伶不是他们马戏团的,想到那个心高气傲的绿钻手套!他就想把这个眼睛长在天上的爵士女孩扔进象群里!这个维也纳女孩可没少给他惹麻烦。

    “老市长派我过来,希望您能让那女孩唱一点轻松愉快歌曲,她现在唱得歌太令人郁闷了!”韦杰西清清嗓子,以老市长的代言人口吻说。

    “见鬼,上帝!那女孩可不归我管,她行事向来凭借自己的心意,我们无法约束。”导演耸耸肩,他按下控制室的一个小按钮,第三首歌的伴奏响起,韦杰西凑过去,四下打量了一下,说:“哇哦,这里是全部的节目单,看来,这真是精彩之夜。”

    “先生,请你出去。”第三首歌依然哀怨,韦杰西摸摸领带,从口袋里抽出一沓细雪茄,说:“导演辛苦了。”

    “……噢,谢谢,马丁雪茄,我喜欢。”趁着导演低头在点雪茄,韦杰西轻轻向后走了两步,按下刚才导演按下的小按钮,第四首歌的伴奏轻快地想起来。“哦,你到底在干什么?”

    “这是老市长的意思。”韦杰西耸耸肩,从监视器上看,小舞台在一阵慌乱之后,又迅速的恢复秩序,大提琴手第一个恢复平静,令人愉悦的赞歌悄然开闸。

    “真是有素质……嘿!”韦杰西被导演推出门外,“嘭嗒”一声,控制室的门被大力关上。“好吧,今晚除了小霓之外,所有人都可以嫌弃我。”

    —&—卷轴界—&—

    杀手们的刺杀行动,往往都是一气呵成的,如若中途被打扰,原本蓄积待发的实力就会像是变调的尾音,渐渐消泯。安东尼确信那个站在灿烂的灯光下,用心歌唱的红衣名伶是个杀手,她刚才**意味十足的在麦克风上轻抚时,就是她要开枪的时候,谁知道凄美的伴奏临时被换掉……“噗……”他差点大笑出声,这算是十年来他亲眼目睹一场完美的刺杀如何阳|痿。

    “安东尼,你在笑什么?”整个主桌上,最安静的就要数火琰了,她基本不开口说话,当韦静好奇的看过去时,她只能礼貌性的点头示意。

    程远看了安东尼一眼,原本剧烈抖肩的安东尼立即噤声,他摇头道:“没有。”

    “你真的叫安东尼?”火琰望向这个手下的身形,他说话的语气……

    “是的。”安东尼心里立即绷紧一根弦,千万不能让火琰真的认出他,要是认出来了,他就得被千刀万剐,海底沉尸,外加在杀手界第一个死在背叛过得女人手里的英俊男人。

    “安东尼。”火琰无聊打量过去,说:“去给我拿点鸡尾酒过来。”

    “好的㊣(6)。“安东尼转过身,他看向小舞台上的那个大提琴手,一首歌将尽,他正闭着眼睛陶醉,刚才伴奏无故撤换的时候,这个大提琴手的反应最敏捷,他看向他的手和小腿,小声道:”kim党如今真是发了‘国难财’,这样的杀手也能请得动。“

    “你猜对了。“洛冲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了一句,安东尼吓得差点拔枪,他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的看着一身男佣装扮的洛,确定他是洛之后,慢慢靠了过去,他放下拿在手中的鸡尾酒,一脸中奖的说:”洛,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窗后。“洛指了指仍在随风浮动的窗帘,说:”杰森让我问候你。“

    “你也替我问候他那个无良刽子手。“安东尼向前,拥抱了一下洛。

    “我对男人不感兴趣。“洛厌恶推开安东尼。

    “可爱的洛,我可爱的洛。“安东尼肉麻的说着,他故意拽着洛的领结,用陶醉的口吻说,一手拿起鸡尾酒尝了一口,他看向舞台,说:”kim党今晚估计会取消行动。“

    “也许。“

    “你可以去后台解决了那个小妞,不过,切忌和那个大提琴手恋战。“安东尼把十几杯鸡尾酒都尝便了,摇头道:”火琰不会喜欢这些,看来我得亲自动手了。“

    “又是那个女人?“洛靠在墙上,盯着迅速移到弗莱亚大人背后的身影,那首伴奏事故之后,弗莱亚大人的后背迅速放松。当帷幔再次随风扬起时,那身影又消失了,”是罗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