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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张晓蕾又是一呆，张牙舞爪的双手顿时悬在半空当中，“你一会儿走一会儿不走的，到底什么意思？！”
杨宇原本想继续逗她几句，无意中抬头，却发现张晓蕾的眼里居然含着泪水。
这……张晓蕾这个小姑娘难道舍不得自己？
杨宇脑海里顿时冒出这个念头。
赶紧收敛住心神，杨宇对张晓蕾解释道：“刚才陈部长找我，说是要我做——她的部长助理！”
“哇塞！真的假的啊？！”张晓蕾听杨宇说完，刚才有些悲伤的情绪立即一扫而空，抓着杨宇的衣领不停地摇晃着欢呼道，“杨宇你这是升职了啊！”
杨宇被张晓蕾摇晃地前仰后合，浑然没有注意到，刘芸眼中一闪而过的那丝精光。
“升职不升职地无所谓。”杨宇苦中作乐地说道，“至少能摆脱你张晓蕾的魔爪了……”
“去你的吧！”张晓蕾马上把抓住杨宇的手松开，啐了一口说道，“想让本姑奶奶抓的人多了去了，你还不知足！”
“知足知足。”杨宇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头，奉承说道，“多谢张晓蕾姑奶奶垂青。”
“谁垂青你了？！少在那臭美！”向来大大咧咧的张晓蕾脸蛋一红，噘着嘴跑开了。
只是在杨宇脑海里，张晓蕾刚才泪水涟涟的可怜模样一闪而过。
“不是说好了当“哥们”吗？这小妮子该不会又对我动感情了吧？”
杨宇有些臭屁地想着自己的心思，却丝毫没有留意突然变得格外沉默的刘芸。
许久之后，杨宇回忆到这一天的时候，总会有些感慨，如果自己再细心一些，也许就不至于跟芸姐的关系变成这样……
当然此时的杨宇，还没想到会有那一天。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要给陈露露当“私人秘书”落到淑女苑的同事们嘴里还指不定会演变成什么样……
当然也未必真的就是那么绝对，一定要给她当助理。刚才陈露露在办公室里也说过来，只要自己找到合理的“借口”，事情还是会有一丝转机的。
就算大家明知道是借口那也没关系，只要有效果就是好借口。
只是，这借口该怎么找呢？
杨宇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直到王玉瑶回到办公室才算是回过神来。
显然王玉瑶已经知道杨宇“升职”的好消息了，看到他的时候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
先前陈露露说这件事王玉瑶也是同意了的，杨宇多少还有些不相信。毕竟在杨宇看来，王玉瑶跟他除了同事关系外早就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可是王玉瑶现在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不提前跟他说一声，搞得他现在格外的被动。
“玉瑶姐。”杨宇向王玉瑶点了点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王玉瑶看着杨宇幽幽问道：“陈部长找过你了吧？”
杨宇点头。
“你怎么说的？”王玉瑶继续问道。
“连你都同意我走了，我还能怎么说……”杨宇一肚子牢骚，终于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我……”王玉瑶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在杨宇印象里，王玉瑶向来都是一派从容淡定的样子。无论遇到多难缠的游客，她总是能成功扭转局势，让顾客不知不觉中顺着她的思路走。
可是现在看着王玉瑶一脸难为情的样子，杨宇顿时有些不忍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宇懊恼地摇头说道，“反正陈部长说给我两天时间考虑……”
其实杨宇也知道，这件事根本不是王玉瑶能够做的了主的。自古至今，都是县官不如现管。她是投诉科的科长，而陈露露是客服部部长，她的顶头上司。无论陈露露做出什么决定，她除了答应也没别的办法。
“这事儿是我不好……”王玉瑶咬着薄薄的红唇说道，“我以为你能做部长助理一定会挺高兴的，所以就自作主张向部长推荐了你……”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既然有一个能往前迈一步的大好机会，当时的王玉瑶立即就想到了杨宇。别的不说，部长助理的工资足足是杨宇目前工资的两倍……
“什么？！”杨宇跟见了鬼一样看着王玉瑶。
之前杨宇还一直以为是陈露露执意要他做部长助理。心里不免产生一丝陈露露是不是在故意接近自己的想法。
没想到，自己还是又自作多情了一把。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居然是面前这个一直跟姐姐一般照顾他的王玉瑶。
王玉瑶一副做了错事的小女孩一般，拧着衣角解释道：“今天上午开完会，陈部长把我留下，想让我推荐一个部长助理的合适人选……我想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
“好吧……”杨宇皱着眉头无力地叹息了一声。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谁能想到，坑他最惨的，竟然是全公司最受人欢迎也是他最喜欢的玉瑶姐……
“是我太武断了……”王玉瑶红着脸说道，“要不然我去跟陈部长说一声，重新给她推荐一个人选？”
王玉瑶说这话的时候底气相当不足，毕竟陈露露不是个毫无主见的小女孩。自己推荐了杨宇，她也已经答应了，那这件事基本上已经是铁板钉钉了。
重新推荐一个人，能把杨宇留在投诉科还能让部长满意，哪有那么容易……
“算了，还是我自己想办法吧。”杨宇垂头丧气地说道。
嘴上说着想办法，其实杨宇自己也知道，能够继续留在投诉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了。
看来自己的好日子这算是到头了啊！
杨宇心里忍不住一声长叹。
虽然以前没给人做过什么助理秘书，可他至少也知道，自己在陈露露手底下工作，肯定不会像现在在投诉科这么舒坦了。而且，陈露露也绝不是玉瑶姐这种好性格的人，要是真惹恼了她，杨宇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将要承受的是什么样的代价。
职场中有句比较露骨的顺口溜：有活秘书干，没活干秘书。
自己干活是少不了了，但愿陈露露能跟顺口溜中说的那样，没活的时候也能干干秘书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