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牢记在心

鬼不语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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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节晚自习一下课,我立即抱起地理书和笔记还有草稿本。

    正在埋头背着文言文的童乐乐停住了背诵,扭头来仰视我:“你这抱着书去哪啊?”

    “胖子要给我补习,你背你的。”

    童乐乐蓦地坐直了身体:“我也要找阿默补习去。”

    “嗯。”我没心思回她,抱着书本就走。

    我出课室的时候,往对面的高二十班瞟了瞟,发现顾北辰还在奋笔疾书,我便在楼梯口附近来来回回地踱步,等着他出来。

    上课铃声一响,走廊顷刻间没有了喧哗,只留下几个在外头背书的人。

    这会,顾北辰一手提着一个草稿本,指间还夹了只钢笔。

    他朝我走来:“找个位置坐。”

    “好。”我急忙撕了几张草稿纸铺在最下面的一阶楼梯上。

    “我坐在你的上面第四阶。”

    “为什么你不跟我坐一块?”我不解。

    如果分开坐的话,他还怎么给我补习啊?

    顾北辰轻叹了口气:“我们两个坐在一起,别人就过不了。”

    我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我立马把两张草稿纸铺在了第四阶上,很敬重地说:“老师,你坐。”

    “别叫我老师,别扭。”他坐下后,抬眼看了看我手上捧着的书本:“你想补地理?”

    “恩恩,我地理比较差。”

    “我给你的笔记,看完了?”

    我点头:“看完了,也抄完了,这笔记本还给你。”

    “不用,你留着。”

    “你不用吗?”

    “我是理科。”他挑着眉,懒洋洋地道。

    “哦。”我将递出来的笔记本又收纳回来。

    顾北辰自顾自地打开自己的草稿本,里头夹了一张数学试卷,他展开来,低头,提笔,说道:“你自己去做题,不懂再问我。”

    我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最后还是垂下脑袋:“哦。”

    幸亏我把地理练习册也带来了,我摊开练习册,做今天的作业。

    而顾北辰则坐在我的背后,我好奇地回头看他。

    只见他浓眉紧锁,薄唇抿着,一脸沉思严肃地在草稿本上算着函数题,我看着他那样用功的样子,心下就觉得他这个样子特别的帅气!

    我看了他许久。

    他忽地抬头睨我:“没事别回头。”

    “哦。”我依依不舍地转回头来,把目光放在练习册上。

    夜还不算深沉,但我仰头,望见楼梯口上方的窗户,窗外尽是一片繁星。

    我觉得,其实读书也蛮好的,就这样静静的,与顾北辰两个人坐在这里。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我在练习册遇到了不会的题,便扭头回看,小声地叫顾北辰:“胖子。”

    他的笔一顿,他看向我,没有问我究竟要问什么问题,却言简意赅地就把解题思路与来由说的一清二楚。

    我一脸懵:“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问题?”

    “看到你做到那题。”

    “哦。”我不禁为此对顾北辰感到佩服。

    随后,我终于把赤道,南北回归线,南北极圈,四大洋,五大洲,空气循环等小知识记得牢牢的,不知道为什么,尽管顾北辰一本正经地跟我讲题目,我还是觉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知识点不再是枯燥无味的,反倒有了几分趣味,我自己也不知为何,对于他的一字一词都牢记在心。

    第三节晚自习下课,顾北辰就起身:“换别的科目,我回课室,待会再来。”

    “好。”我收起书本,也跟着回了课室。

    刚回到课室,童乐乐也紧跟着回来。

    她一把抱住我:“鹿鹿,明晚就是迎新晚会了,你准备好了没有啊?”

    我任由她抱着自己,看着桌面上的一堆书,考虑一下,抽了数学书出来。

    “鹿鹿。”童乐乐叫我没应她,就摇晃我。

    “好了好了,别晃我。”

    “你干嘛不理我啊?”

    “你这不看见吗?我在找书,待会找胖子补习啊。”

    她看见我手上的数学书:“你数学不是挺好的吗?怎么还要补啊?你还能不能让我好过了?我的数学顶多只能考及格。”

    “那你去找纪默补习啊。”

    “他去准备明晚的迎新晚会了,没时间给我补习。”

    “那你就乖乖地在这里背书啊,我走了啊。”

    “鹿鹿,你别走嘛,要不我们两个人去音乐厅看看去?今晚是第一次彩排。”

    我霎时一怔:“对哦,今晚是第一次彩排啊!我的天啊!”

    “你干嘛?”

    “我是主持人,我今天刚收到短信说今晚要去音乐厅排练,我把这事给忘了,嘉欣呢?”我往温嘉欣的桌位看去。

    她没在!

    我心里越发着急:“嘉欣她去了!天啊,我脑子光记得给胖子减肥,还有跟胖子补习的事情,这事,我怎么就给忘了呢?”

    “谈恋爱都是这样的啦,眼里啊,心里啊,都是你喜欢的那个人,别的事情怎么可能进的了你的法眼?”

    我捧着数学书,焦虑地走来走去:“这下怎么办?我这个主持人会不会被罢免啊?”

    “不会的,阿欣应该会替你请假的。”

    “不对啊!嘉欣要是去的话,怎么没有叫我一起啊?对了,话说,乐乐,你不应该也要去彩排吗?”

    童乐乐满脸不在乎地道:“我请假了啊,周末那么多的作业,我都没做,今天可是最后期限了,而且明天老羊还要抽背文言文,我还是先顾着学习吧,不然阿默又会生气了。”

    “好吧好吧,我还是不补习了。”我把数学书放下:“我去跟胖子说说去。”

    “你真不用去,这么晚了,彩排也该结束了,阿欣肯定是找过你,看你不在,以为你去了吧,如果她没看见你,应该替你请假了。”

    “可是我觉得这样不对啊,我很失职。”

    童乐乐拍了拍我的肩膀:“以后记得就好,你又不是什么身经百战的老手,就是初出茅庐的新手,我觉得吧,你现在过去,彩排都快结束了,你这不尴尬吗?要是阿欣替你请了假,你突然赶过去说自己忘了,这不就打了阿欣的脸?反倒是阿欣在别人面前抬不起脸了。”

    “那倒也是。”

    “总之呢。”她拿起我那本数学书,拍到我的胸口上:“你还是跟你家胖子补习去吧。”

    “可是,我心里总觉得不舒服。”

    “没什么的,我还不是照样没去?怕什么?你还是先顾着你的学习吧,你又不是特长生,你可是要高考的人,重点在学习,不是在参加什么乱七八糟的晚会啊社团啊,这些呢,还是等到你上了大学,再说吧。”

    “可......”

    “没有什么可不可,赶紧找你家胖子去,见着你,我就烦。”她把我往外推。

    我委屈地瘪嘴:“刚才你明明还抱着我不撒手的。”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不能混为一谈,难道政治老师没有教你,两片叶子不能同时落在同一条河流里。”

    “你该不会刚才把文言文背成了运动论吧?”

    童乐乐撇开目光:“我看见你家胖子从课室出来了,你还不赶紧走?”

    猛地,我就看向高二十班那头。

    顾北辰的课桌果然空了。

    “那我先走了啊。”我捧着数学书,走到半路,又折回来了,拿了草稿本和笔,三步并两步地往楼梯口奔去。

    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一抹庞大身影静坐在楼梯上。

    我走到他的身旁,蹲在他的旁边。

    他正在算一道化学公式题。

    我没敢打扰,就一直蹲在那儿。

    顾北辰似乎算的入神,全然不知我就在他的身边。

    一会儿,最后一节晚自习的上课铃声响起,有人上楼,大声催促我:“林鹿,你别蹲在这里,赶紧给我让让。”

    我忙不迭地站起来,绕到顾北辰的身后。

    看没人要上楼,我又继续蹲在顾北辰的旁边。

    这时,他没有再算题,而是侧脸看我,目光冷静又肃穆:“去做题。”

    “好。”我站了起来,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摊开数学书做题。

    很快就放学了,顾北辰还在跟我讲一道关于抛物线的题目。

    但他没有继续给我分析下去,而是起身:“先回去,我把具体的解题思路写在纸上,拍照给你发过去。”

    “彩信可是很贵的。”

    “上扣扣。”

    “哦。”我蓦然想起来,自己根本就没有加他的扣扣,平常聊天都是发短信。

    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有点愚蠢。

    在扣扣上聊天的话,我怎么还费钱发短信呢?现在网络这么发达!

    果然,我就是个学渣。

    “这是我的扣扣号码,急事短信电话,没什么事就在扣扣上说。”他在草稿纸上撕下了一块碎纸放在我的数学书上。

    我低头一看那一串数字,心里尽是欢喜。

    接着,我捧着书回课室,第一时间不是收拾东西回宿舍,而是拿出手机来加顾北辰的扣扣。

    可能顾北辰没有登录扣扣,我在课室等了一会。

    直到他来找我,扣扣都没有任何通过的验证消息。

    心心念念着消息未果的我一见着顾北辰,就奔了过去:“胖子,赶紧上扣扣,点同意啊!”

    “嗯,你去收拾东西。”他说着,就拿起手机。

    我也没有看着他操作,而是马上折回课桌上,拿了语文书和英语作文范文集,又飞快地回到顾北辰的面前:“好了,我们走吧。”

    “你去看扣扣。”

    我打开手机一看,就看到了一个好友聊天框。

    顾北辰给我发了个玫瑰的表情。

    尽管这是电子玫瑰,可任何女人对于收到自己心爱的人所送的花,没有不开心的道理。

    我立马又给顾北辰回了一个亲亲的表情。

    但是,顾北辰没有再回我,他此刻没有玩手机。

    见状,我也收起了手机。

    既然人都在身边了,手机这种东西,我觉得没必要出现。

    我一手捧着,一手很是大胆地去握顾北辰的手。

    我的手刚碰到顾北辰的掌心,他那一双大手就即刻扣住了我的小手。

    温凉的触感使得我满脸红晕,心跳不已。

    夜深了,校园里只有寥寥几个同学还在踽踽而行。

    莫名地,我想起了今晚错过彩排的事情,内心尽是愧疚。

    “胖子,我跟你说个事。”我略感忧愁地道。

    “说。”

    “今晚是迎新晚会的彩排,我忘了,你说,我会不会没能主持人了?”

    “不会。”

    “可是我很失职,不负责任。”

    “我也没去。”

    我恍然记起他也是要去表演的人:“你怎么没去?”

    下一秒,我就大悟,内疚地低头:“你该不会是为了给我补习,才不去的吧?”

    “不是,我对彩排没兴趣。

    “啊?”

    “有自信能够做好,没必要去自寻烦恼。”

    “那倒也是,一般大神都是这样,可我不是大神啊。”

    “迟早会是。”

    “那也是日后啊!”我苦笑。

    他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傻,主持人不去彩排也没多大影响,你们就是上去念个词,主要是临场的反应,去彩排了,也没用。”

    “好像,也是哦。”我就这样被他三言两语给安慰了。

    我看向黑夜里的他:“胖子,我还不知道你在迎新晚会到底表演什么呢?”

    “到时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