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坠落在红色的绸缎里

薄音冥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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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死人就算了,可是这人死的那绝对是不寻常,当时学校正准备组织一场全校的文艺汇演,当时学校的合唱队在大礼堂唱着我们音乐老师给遍的新歌,提起我们的音乐老师那也是学校的著名人物,肖夏,而是多岁,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张的也很漂亮,肤白貌美的,这次文艺汇演她带的我们学校二十三个姑娘组成的合唱队可是一大亮点,不跟我一样……

    我和胖子是场工,就是负责挂帘幕,拉桌子赚学分的……

    可是出事了……

    我还记得当时是傍晚,合唱团最后一次排练已经到了尽头,我和胖子是剩下的唯一两个负责收拾东西的人,二十多个女孩走的差不多了,我和肖夏老师打了一个照面,嘿嘿傻笑了两声,被胖子一脚踢回了现实。

    而正准备关门走的时候,突然在礼堂的正中方向,一声足以撕裂黑夜的惨叫,如同非要说的话,就像是,就像是杀鸡一般的声音,我猛的一惊,胖子一把推住门,身子抖了一下。

    “白哥你说……”

    “说个屁,去看看。”

    我心里一横,先一步往礼堂的方向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着出什么事了,没有人回应,从楼梯上踉跄了两步,听到了脚步声,看到了迎面跑来一个女孩,恍惚间我似乎看到她抬起的脸上青白色的一张脸,泛着猩红的一抹,嘴角扬着诡异的笑,我一下子有些愣神,本能的感觉到了害怕。

    下意识的手上结了一个三潭回炉印,《古槐经》上记载乃是压镇法的一种,传说可用水火阴阳二气来压制邪祟,还未我有动作,那张脸突然诡异的脱落,一声凄厉的喊叫从她的嘴里吐出来。

    一时间我头昏眼花,往后退了一下,碰到了胖子的身体,胖子一把扒拉开我,把这个女的抱在怀里,我刚想喊他小心一点,这样子像是中邪了,怕也是惹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却发现她只是软软的倒在胖子的怀里,眼神呆滞,浑身不断的抽搐着。

    我看到胖子撅着嘴就要做人工呼吸,不忍心这黄花闺女被他糟蹋,骂了一句,拧开他的头,掐住她的人中,这时我才看清楚,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吓的浑浑噩噩的女孩是学校挺有名的姑娘,叶馨馨,算是一个美女,不过平时冷冰冰的,也没有什么接触。

    这时的她缓缓的恢复了过来,不过瞳孔涣散,鼻孔里粘稠的液体流出来,嘴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瘫软的手指着舞台的方向,浑身哆嗦着,那么之前发出这声叫喊的就是叶馨馨了?

    她遇到了什么事情?

    正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舞台两边的聚光灯一下子就两了起来,刺目而光柱透过雾霭的黑暗直直的打在礼堂的舞台中央,赫然一个全身是血的人,或者说那样子不像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只鸡,我想起了小时候家里杀鸡,将其吊起来淋干血的样子,她的鲜血撒了一地,在地上不规则的印成一滩滩的红……

    那如同被撕裂一般的脖子,仅仅有一点皮连在脖颈上,似乎只要一用力就会尸首分离,我认得她,薛菲,肖老师合唱团的领唱,她怎么会漂浮……

    等等,这不是漂浮,我眼睛这时才看到在那聚光灯下熠熠生辉的细细的线,鱼线?亦或是钢琴线?我印象中也只有这种能将一个人吊起来在空中……

    从那梁上垂下来的索命细线,带走了薛菲的生命……

    正在我两无措的时候,被吊着的薛菲突然昂起头,那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黏连的脖子,大叫了起来:“她回来了,她回来了,哈哈,哈哈,你们都要死,都要死!”

    薛菲的头晃动的厉害,那一层黏连的皮终究是没有掉了下来,但是她的动作却让那钢琴线断裂了,几乎是十米的舞台上方,一个身影掉落下来,薛菲如同一只死去的天鹅一般,张扬的夸张的躯体,在冷冰冰的舞台上溅射开了……

    血液纷飞,在我的脚下凝固的血液……

    礼堂里响起了一阵歌声:

    “黑夜的公主唱着歌

    白色的丝线在风中飞舞

    公主的歌声在低声的抽泣

    在高声的哀怨

    坠落在红色的绸缎里……”

    那是肖夏老师这次合唱歌声中的一段,并不是在录音机中那沉闷死板的声音,仿佛是从某个哀怨的女人嘴里唱出来一般,我听的心里发毛,看着薛菲的身躯,仿佛真的是坠落在了红色的绸缎中一样,只是那绸缎未免红的太刺眼了。

    警察很快就来了,叶馨馨因为惊吓过度而住院了,我和胖子是唯一的目击者,哦不,还有肖夏老师,那聚光灯就是她打开的,按照她的说法,是听到叶馨馨的喊叫着急赶回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当时我和胖子在楼梯底下,她刚进门,看到舞台中央有什么东西晃动,就打开聚光灯要看一下,就出现了薛菲死掉的样子。

    至于薛菲“回光返照”的警告,我和胖子都没有说,肖夏老师压根就没有听见,至于那歌声她倒是听见了,不过警察并没有放在心上,可能是某些电路故障,我和胖子被询问了一番也没有什么进展,至于案件的性质,谋杀?自杀?恐怕只有第一目击者叶馨馨醒了再说,没有半点要醒的迹象。

    哭天抢地的薛菲母亲抱着那碎裂的无法入目的躯体哭的死去活来,我还在为薛菲死之前的那番话头疼,很明显薛菲的死绝不是单纯的人为或者是自杀什么的,更多的是诡异和可怕……

    那至今让我在脑海里浮现的叶馨馨从那个现场里跑出来的那张脸以及薛菲黏动着皮肉的那番话……

    “呼~”我长出了一口气,苦命师傅,徒儿今天可算是要用着您的手段了,保佑我把,纸上谈兵这么久,光是符箓都画了两作业本了,这次可算是要派上用场了。

    正在这个时候,我眼角撇到了一个人,他是薛菲的父亲,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悲伤,而是一个劲的抽烟,最后索性坐在礼堂下发呆,等的法医收敛了薛菲的尸体,他叹了一口气,狠狠的锤了自己脑袋一拳,抱着头,沉默不语。

    天色很暗了,我们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如今更是星辰都隐隐闪烁,发白的灯光让这个礼堂显得更加的渗人,忙碌的警察和法医弓着身子在地上寻找着线索,叶馨馨早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我看着薛菲父亲的反应,尽管很疑惑,不过当时我仅仅是高一,还没有想到更多的地方,只是第一次觉得这是有鬼怪作祟,心中隐隐有些激动,掌心一时间结出的三潭回炉印都没有撤下。

    回宿舍的路上,胖子有些心不在焉,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胖子愣了一下,一把掐住我的胳膊:“白哥,我看见了。”

    “看见了?”我停下脚步,“你看见什么了?”

    “鬼。”他左右看了看,四下无人,低声道。

    我瞳孔一缩,手上不觉的用了些力气:“说清楚一点。”

    “我看到了在薛菲尸体里那阴影中,青白色……”胖子脸色苍白。

    “是你看错了。”我喝道。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说你看错了,再瞎想,我揍你。”

    被我狠狠的训斥了一番,胖子的情绪更加沉寂,一路上都是沉默寡言的,尽管心里过意不去,但是这种事情我还是瞒着他的好,毕竟胖子只是一个普通人,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回到宿舍以后,胖子也没有说话,翻身上了床,落下了一层灰土……

    我透过宿舍的窗户看着礼堂的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礼堂正门的那块大玻璃,青灰色的一张脸一闪即逝……

    不觉的朝后退了一步,我并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鬼也有等级之分,凶戾之别,而这个鬼很明显已经是厉鬼的范畴,更是沾染了人魂,恐怖任其下去会愈来愈凶,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我心里算计着时间,每个月的第三个礼拜一是仙家入世的日子,到时候供奉仙家的人家可以问仙家一些问题,让其帮助排忧解难,我家供奉的是东北三大仙之一的黄二太奶,说起来也是风光的很,我心里拿不住底,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索性就等上两天,下个礼拜一问一下太奶,只是希望这段日子不要再出事了。

    第二天的时候是礼拜天,学校里的人寥寥无几,礼堂那里的封锁已经全都打开了,虽然是死了一个人,不过排练还得继续下去,我和胖子依旧是场工。

    因为出事的原因,每天下午五点多就解散,这让我心里松了一口气,这就算是再厉害的鬼也不能大白天出来害人罢?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排练的合唱队也越来越默契,只是主唱的位置少了两个人个人,薛菲和叶馨馨,看得人心里很难过,这两天似乎都没有出过什么事情,人们一直在回避着薛菲的死亡,闭口不谈,她的位置也没有人敢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