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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吃了瘪的宋玉妍
跟付东华从医院走了出来，我的脸依旧是冷冷的沉着，但是心里却像是被人猝不及防地灌了热汤暖化了。
“付老夫人什么时候出院？”
在付东华的前面走了半天，我顿了顿脚步低声问道。既是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地等等付东华，也是真的放心不下付老夫人的伤情。
说是想要忘掉一个人，可是终归也只能是想想。决定他的喜怒的事情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那么重要。
“我打算中午就让小超把母亲接回家。”
付东华的语气已经不像我初遇他时那般冰冷，甚至有了一些让人听了十分温暖的感觉。
这样也好，付公馆的医疗条件也不比医院里面差。
“你要去哪？”
我心里存疑，接付老夫人出院这么大的事情，向来孝顺的付东华竟然不亲自去做？
“陪着你。”
男人薄唇轻启，眸光让人眩晕。
短短的三个字，让我黑沉沉的世界里出现一道亮光。
“不用，我去找甜甜。”
我拒绝，他还是该去迎接付老夫人，我想她比我更需要付东华。
“去找蓝甜甜？”
“怎么了？”被付东华这么突然一问，直觉告诉我付东华有些不对劲。按理说他知道我跟甜甜的感情，不应该真的惊讶的。
“没事，”付东华赶忙说道，“我是在想现在你怀有身孕，还是在家里比较好。”
“家里？回付公馆吗？”我想要好好的珍惜眼前人，可是一张嘴却浑身脾气，“再去跟宋玉妍斗一阵子？”
付东华陷入了久久地沉默。我于心不忍，“甜甜要结婚了，我得去看看。”
说完，我就扬长而去。没有要付东华送我的意思。男人在后面叫了我一声，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
付老夫人的那个梗横在我们两个的心头，只要不被解开，那么谁都过不去了。我期待着付东华能够毫无保留地相信我，可是付东华那里听到的却是付老夫人口口声声地指证。
我知道在母亲与爱人之间，这个男人狠狠地犹疑了。也许没有人会比他更难过。
“菲菲，你在哪里呢？”刚一走出医院的大门，我就接到了甜甜的电话，我会心一笑，想着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等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美国找你见个面吧？”
“我回来了。”
挂了电话，我就率先往我们俩许久没去了的美少女咖啡厅赶去。
是正午，咖啡厅里刚好有柔柔的暖阳照进来。这样的日子实在是不该悲伤。
“甜甜，你是想跟我说你要跟杜科峰结婚的事？”
看着对面天真无邪的脸，我感觉甜甜也许并没有深刻地了解到杜科峰的阴暗。
甜甜点了点头，低头搅了搅咖啡。
我十分清楚甜甜的性子，也知道已经下了决心的她现在已经不可能被我一番话语打动，所以我也不指望她能够改变嫁给杜科峰的想法。
“甜甜，”我叹了一口气，“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甜甜察觉到了气氛突然变得沉重，抬头看着我默了声，等待着我紧闭的唇齿背后的话语。
“我怀孕了，两个月前，是杜科峰的。”
短短的一句话让我难以启齿地绷成一段一段的短句，我到现在也不能接受我会怀上杜科峰的孩子。
两年，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少之又少，偏偏就被我“中奖”了。
甜甜那捏着咖啡勺的手一顿，良久没有说话。
“菲菲，”正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甜甜才开口道，“我觉得你应该打了这个孩子。既然你这么恨杜科峰，那么孩子生下来也是没有意义的。”
还是甜甜懂我，我暗自欣慰。她懂得我的心，自然是知道我也不愿意留下这个孩子。
“可是甜甜，”我想起了付东华的话，“就在今天付东华他当着付老夫人的面告诉她，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他的，所以……”
“所以你想就这这个孩子。”
见我迟疑，甜甜接着我未说完的话脱口而出道。
我的心里有些忐忑。因为害怕甜甜担心，我特意向她隐瞒了我去做人流会有生命危险的事情，现在单单地拿着付东华的话来作为理由说服她，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我被迫要留下这个孩子而替我担心。
“那、”甜甜的目光复杂，我一时有些看不懂，“那就把孩子留下吧。”
我没想到甜甜会这么利索的答应我。于她，她当然是知道这个孩子对我今后的人生会产生怎样巨大而深刻的影响，但是她还是尊重我的意见。
我因为拥有这样的朋友而高兴。
“甜甜，刚才电话里你说找我有事，”我非常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呢？要让你不远万里飞到美国去找我？”
“现在没事了。”
甜甜的声音突然有些没来由的苍凉，“哦，我是说见到你没事了就好，我就是担心你、背部的伤疤怎么样了。”甜甜忙不迭地解释道，我想着她可能是刚刚听了我怀孕的事实，还在为我的事情而失神。
听了她的话，我笑得热泪盈眶。
瞧瞧我家这个傻姑娘。
我故意跟甜甜在白日迪厅坐了很久，其实这样歌舞升平灯红酒绿的地方，最适合掩盖悲伤。
直到我们两个人都有些疲累了，我才有些无奈地跟甜甜提议，“送我回付公馆吧，我可能必须得先去那儿住一阵子了。”
“怎么样？”甜甜有些不解，“怎么不跟我回去。”
“付老夫人今天出院，”我抚摸着肚子，“我不想让她失望，也许看到这个孩子，她会很高兴。付东华也能高兴……”
“傻赫菲！”
甜甜举起两杯和在一起的湛蓝色的鸡尾酒，一饮而尽。
到付公馆的时候，已经差不多晚上九点了。想着这会付家人可能都睡着了，我的心里也轻松了些。
我向往勇敢，却在感情的事情上忠于逃避。这样也好，能躲开一天就躲开一天，对谁都是一种尊重。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刚打开房门，付东华低沉的声音就传入了我的耳朵。要在平常，这样没开灯的暗夜有人在我的房间里说话，我一定能吓个半死，可是现在却觉得一阵温暖。
所以付东华是在等我吗？可是这个男人，为什么总是喜欢在这样的夜色中静静地窝在某个角落里等着我呢？这可真让人心里不舒服。
“不想跟我说话也好，”我杵在原地不动的时候，付东华就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打开了整个别墅的灯火，“母亲还在五号别墅等着我们，我们过去一下好吗？”
什么？我大惊！付老夫人在五号别墅等着我回来吗？她这才刚刚回来，身体怎么吃得消？
来不及多想，我就蹬着高跟鞋准备去五号别墅，付东华在身后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道，“换一双鞋子。”
我这才明白他指着透明鞋柜里我的平底运动鞋迟迟不愿意出门的原因。
天冷，心暖。
“付老夫人。”
刚进五号别墅的门，我就看到付老夫人在沙发旁的一个精致的轮椅上斜坐着，这样的场面，自然少不了侯在一边的宋玉妍。
“你去哪了？”
听见我的声音，付老夫人一下子来了精神，示意刘姨拿来了盖在她双腿上的毛毯看着我面露不满地说道，“说了要来家里帮工的，怎么能这么晚不回来？”
我一时语塞，跟付东华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好了，”正当我犯难不知道如何回答之际，付老夫人接着开口道，“我困了，要睡觉了。”
话音刚落，就招呼刘姨推着她回了房间。我哑然，这个老太太可能是等我等得太久，着实累了。
“东华，你等一下。”
我刚要走，付东华紧跟在我的身后，却被宋玉妍叫住了。
我们两个转身，跟宋玉妍的目光六目相对。想想这个画面曾几何时似曾相识，记得我刚来到付家的时候，付东华也是这样坐在宋玉妍的身旁的，现在能够现在付东华的身旁的女人却换成了我。
不知道是福是祸，是悲是欢。
“我没叫你，你可以先走了。”
见我也跟着付东华的脚步顿了下来，宋玉妍看着我蛮横地说道。认识这么久了，她在我身边趾高气昂的样子终于原原本本地显露了出来。
该是一种怎样的恨意。
“他是我最爱的女人，”付东华一把揽过了我，“为什么不能留在这里？”
本来我还真没打算要站在这里听听付东华跟宋玉妍那些无所谓的交谈，只是出于惯性才顿了顿脚步，可是现在看来，我还是有必要在付东华的怀里呆一会了。
一码归一码。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我是赫菲。
“东华，录音笔的事情难道你都忘了吗？你还跟这个女人这么、”
“够了！”在宋玉妍愤愤之际，付东华毫不留情地喝住了她，“她怀了我的孩子，有本事你也怀上我的孩子？”
这样的无情，这样的冷淡，才是我记忆里的付东华。只是他处处这般处心积虑的维护我，维护一个根本不属于他的孩子，让我十分的意想不到。
宋玉妍假孕的事情败露之后，整个付家人上上下下都对她有了新的看法，现在付东华在哪这件事反讽她，自然是药到病除，让她又羞又愧无地自容的。
宋玉妍吃了瘪，梗着脖子半天没有说上来一句话。
“再说了，”付东华没有看向宋玉妍而是低头柔柔地看向了我，“是我母亲要赫菲来的，她若被人赶走了，或者是自己不告而别了，天理不容。”
好一句天理不容，让我像是失了底气一样低下了头。付东华，我们的关系都已经成这样了，你还处处不忘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