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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我被掌掴了
我从来都不觉得我今天来公司来得特别早是因为有某个人在公司。我是老赫的女儿，为自己的公司效力，为了寻找老赫而出山，本就是该这么积极的。
可是不能否认，今天比以往去公司更加积极。
想着昨夜里的一夜未眠，想也付东华的欲言又止。我总觉得，销售部是那个能让我找到太多蛛丝马迹的地方。
这些线索，关于老赫，关于付东华。
把车停好，我到公司楼下看了一眼手表，七点整，比以往足足要早来一个小时。
“赫菲！”
抬脚准备往公司里走的时候，一位熟悉的女声叫住了我。
这个点？
我转过身去，是宋玉妍。
除了衣服宽松了些，她几乎是没有什么变化，穿着打扮一如既往地张扬大胆，模样一如既往清纯地让人生厌。
“找我有事？”
这大清早地在公司门口守着我，来的人又是宋玉妍，一股隐隐地不详之感像是一缕浊烟，在我的心底升起。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介意的话去喝杯咖啡？”
宋玉妍端庄地很，扶着还不算凸起的小腹满脸笑意地开口。
伸手不打笑脸人，我是比她大了三岁的赫菲，不该在这个时候有介意之心的。
跟付东华的关系特殊，我不能介意。我不愿意洗白或是澄清我跟付东华的关系，但我决不允许有人恶意染指我的自尊。
宋玉妍选得咖啡馆稍显僻静，我跟着她在一个靠近角落的桌子坐下。
“赫小姐，你说这咖啡会有毒吗？”
宋玉妍盯地我十分的不舒服，良久，才幽幽地开口问了句这么一个没来由的问题。
她一口一个赫菲，一口又一个赫小姐。这个年轻女人的心思然后问我有些琢磨不定。
我懒得回答她这些没来由的问题，笑一笑不置可否。
于我何关？
“我说有它就有呢。”
女人的手指在精致的杯碟边缘游走，语气肯定。
那你牛。
我嘴上依旧不说话，但是想看看宋玉妍这葫芦里究竟是卖的什么药了。
“赫菲，你为什么要招惹东华，你不知道一直以来，他喜欢的就只是我吗？”
许是觉得我倚老卖老，久久不肯说话。宋玉妍有些生气，看着我故意挑衅地说道。
事实不是这样，我不允许自己就这样白白地吃了一个哑巴亏。明明是她嘴里的如意郎君先来招惹的我，于我有什么关系！哪怕我现在真的对付东华动了心，可是我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出格的事情，哪里容得下她真的诟病。
可是好女人忍得下这口气，我想象着她的肚子里许是有一个正在熟睡地婴儿，硬生生地吞回了这口气，缄口不言。
“赫菲，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昨日还让东华去给你买那些东西！”
宋玉妍越说越来劲，厉害得不像样子。
那些东西？
我很快就明白过来，她指的是付东华为我买的治疗生理期痛经的药品。
可事非我愿，凭什么把错推给我？
公司里竟然还被宋玉妍安排了如此密切地盯着我跟付东华的一举一动的眼线，我突然感觉心底凉得难受。
“他自愿的！”
我反驳，将事实和盘托出。
“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宋玉妍的脸越来越扭曲，笑得我难得地发怵。
“代价？”
还没等我问完，宋玉妍就望着门外脸上挂着一丝令人琢磨不透地笑意突然站起了身子，慢慢慢慢地躺在了地上。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外的救护车适时赶来，宋玉妍刚才还充满着狠戾的眼眸瞬间充斥着泪滴，像一袭白衣的急救人员招手，“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咖啡厅里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这才想起来宋玉妍也是一个专业的演员，现在看来，演反派毫不吃力绰绰有余，让我也甘拜下风。
“赫菲姐姐，你为什么要把我推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宋玉妍嚎啕大哭，着实有几分撕心裂肺的模样，颤抖着手指指着我大叫道。
围观的顾客开始陆陆续续地小声议论，充满怒意的目光仿佛要将我吞没，我这才开始害怕起来：僻静的咖啡馆，角落的位置，诡异的问题，慢慢地倒下，我现在才想起来宋玉妍这是要诬赖我失手把她推到伤到了她的孩子！
不！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赶快伸手就要去拉躺在地上的宋玉妍。无论如何，我都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还没等我走上前去，急救人员就挡住了我刚想要伸过去拉起宋玉妍的胳膊，把人抬到了医院。
我就这样静静地蹲在灯光转红的手术室门口，心里翻江倒海，有苦倒不出，有泪流不下……
比宋玉妍大几岁的我就这么在沉默中打了败仗，丢盔弃甲，一塌糊涂。
没等到宋玉妍出手术室，我就等到了面色凝重的付东华和怒目圆睁地付老夫人。
‘啪！’
付东华还来不及阻止，付母的巴掌就直挺挺地落在了我的半边脸上，打得我脸皮生疼，耳边‘嗡嗡’声不断。
我捂住发疼的右脸，不解地看向付母，有泪从我的眼中迅速地落下。
“好你个赫菲，竟然敢公开加害我的好孙子！如果小妍跟我的孙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这辈子都别想消停！”
付母怒极，看着我竭斯底里地吼叫道，俨然没有了一个长辈的风度，“东华，今天晚上小妍还跟我说要亲自去给这个恶毒的女人送请柬，诚意邀请她过来你们的婚宴！你看看她是怎么对待小妍的……”
付母的声音淹没在了我的悲痛里，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看着一米之外眸色越来越沉的男人，失声痛哭。
“东华，我不管，今后这个女人我再也不想见到她，我要报警！”
付母持续不断地给付东华施压，付东华脸色一如既往的淡定，问我的时候声音却有些发抖，“你说，是不是你？”
付东华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面色凝重，虽是还不确定结果的，语气却是冷得让人心寒。
既然不信，为何要问？
我的内心像是被几万把钝刀刺了个对穿，一时喘不过来气，靠着手术室外诺大的墙壁缓缓地像下滑去。
脑子里充斥地只有一个想法，我还没有救出父亲，我完了。
我的面色越发苍白，久久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能还魂。刚才的事情仿佛就是一个在我的面前不断放映的真实的噩梦，迅速地消耗着我内心的冷静和淡定，付东华那雪上加霜的问句让我的心抽疼地不能自已。
付母的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祈祷，祈祷上天不要就这么夺走她那来之不易的孙子。
付东华无暇顾及瘫软地坐在地上的我，是啊，一边是他需要稳定情绪的母亲，一边是手术室里正在被抢救的妻儿，他着实顾不上我！
“你说啊，是不是你！”
付东华再次向我发问，似乎是只要从我嘴里说出来的他就能相信似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才能确定答案。我们之间的信任一直都是这样要被明指出来的吗？为什么他不相信我!
我倔强地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手术室的灯变绿。
付家人蜂拥而上，“医生怎么样了？”
付母抢先开口，情绪低落又激动。
医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摇了摇头。
恍惚间，我感觉那医生的眼睛在哪里见过，又实在是一时想不起来。
来不及多想，我就被眼前的一片混乱吓到了，付母晕倒了！
我赶忙连爬带跑地走到了付母的身边，抱着付母的付东华却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对我吼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说至少我还有一丝丝的底气来不承认不属于我的罪名，那么此刻我像是被抽走了胆量，只能默不作声的后腿着。
付母被紧急送往抢救室，付东华一动不动盯着移动病床上的宋玉妍的苍白的脸，我这个方位看不清也不敢看清他的表情。
“对不起，东华，我们的孩子没了！”
宋玉妍哭地悲恸，仿佛世界末日。
我崩溃，“宋玉妍！”
声音很快就被医院外面的警笛声吞没，在付东华的冷眼旁观中，我被两个警察带出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