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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臣说的不对么？是谁拿着小姑姑的肚兜做那些肮脏的勾当？是谁在光华殿里藏了那么多与小姑姑长得相似的女人？是谁偷走了小姑姑的女儿……这些，不用儿臣说，您心里应该最清楚吧！”
“混账！”
欧阳烈大怒，却不想欧阳洪听了这“混账”二字，笑得更是开心，“父皇，您算是说对了！一个对自己妹妹垂涎三尺的男人，的的确确那就是个混账！”
欧阳洪的话，让旁边的太监为这位太子捏了把汗。皇上对明月公主的心思，一直都是他最忌讳的事情。这会儿可好，太子居然直接挑明了说了出来，这不是打欧阳烈的脸么！
这全天下的男人最爱的，就是他们的面子，更不用说一国之君了！明月公主是什么？那可是皇上胸口的朱砂痣啊。既然您什么都知道，您就老老实实地守着这秘密，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说，好好地当您的太子，那是最聪明的做法。现在，欧阳洪一股脑儿地倒出来，这不是
明摆着刺激皇上么！
在听了欧阳洪说的话之后，欧阳烈的表情，由暴怒，渐渐变成了冷静，最后转化成面若冰霜。
“来人啊，拟旨，太子无德，顽劣不堪，有负朕的期望，朕再三斟酌，决定废黜太子，封晋阳王，幽禁南苑，终身不得出来……”一旁的贴身太监虽然他内心里觉得这惩罚有些严重了些，可是皇上的脾气，他也知道。别说太子言行举止真的有失妥当，就算欧阳洪真的得民心，有威望，可是他拿欧阳烈对欧阳明月的情说事儿，那也是
自寻死路。
被废黜，这在欧阳洪的意料之中，当听到最后那句“囚于南苑”，欧阳洪哈哈大笑起来。终身囚禁？限制他的自由？这还不如杀了他！“父皇，午夜梦回，你的内心可会有愧？为了小姑姑，为了你内心的私欲，长平一战，西凉国十万儿郎，全部葬送了性命，十万家庭家破人亡，十万孤魂野鬼，父皇，你可会内疚，可会担心那些人来索命？
这就是他们效忠的君王啊！这就是他们的皇上！”
“殿下！”见欧阳洪分明是找死，太监忍不住开了口，却被欧阳烈拦下，“让他说，朕倒要听个明白，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哈哈哈！”看到面前仍故作正经的欧阳烈，欧阳洪再次大笑，脸上眼泪都笑了出来。
“父皇啊父皇，曲将军是您的好兄弟，午夜梦回，你可曾有过害怕？”
欧阳洪嘴角扯着一个讽刺的笑容，“的确，儿臣是很龌龊。可是儿臣也是您生的，儿臣还不是遗传到了您的一丁半点儿？”
“够了！”
欧阳烈眯着眼，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深沉，“朕承认，朕喜欢自己的皇妹，也因此做过很多错事。可是，朕从来不曾后悔过！而且，朕的错，不是你放纵自己一再犯错的借口！洪儿，你太让朕失望了！”
留下这句话，欧阳烈转身离开了这里，看着被重重关上的门，欧阳洪笑了，只是一边笑，眼角一边流泪。
父皇，你知道么！曾经，儿臣是多么崇拜您！西凉在您手里变得强大，您像个英雄一样，是儿臣的偶像。儿臣多么希望自己能像您一样，将西凉的旗帜，插在整片大地上，让之成为欧阳家的天下……
直到，儿臣偷听了您的话，知道您内心的秘密，您在儿臣心中的高大形象当场就崩塌了。
父皇，儿臣不是不想当一个好太子，儿臣只是无法，无法接受您这样的父亲……
欧阳烈自然不懂欧阳洪的想法。他现在想的，是如何将这事儿以最快的手法干净利落地解决掉。
“皇上，那个女人怎么处理？”跟在欧阳烈身后的太监提醒道，他一提醒，欧阳烈才想起来，还有个女人没有处理。
“易容成玉燕的人是谁？”
“是周相的二女儿。”
“拔了她的舌头，砍了她的手脚，把她丢去当军妓！”欧阳烈的话，让太监打了个寒颤。那女子他见了，倒是个柔弱的美人。一个美丽的女子，若被砍了四肢，弄成哑巴，却偏偏留着那张漂亮的脸，丢到军队去面对那些如狼似虎，饥渴了很久的男人，不知道
还要受多少罪！
“皇上，那玉燕公主，怎么办？”
“玉燕……”欧阳烈沉默了好一会儿，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欧阳玉燕肯定早就死了，否则周相的二女儿也不会只是一张人皮面具就骗过大家。
而且，这事儿欧阳洪肯定知道！明明知道自己妹妹死了，却不过问不报仇，还和杀妹妹的凶手勾搭，欧阳烈现在很是怀疑，欧阳玉燕的死和欧阳洪有关。
“公布真相，就说玉燕公主是被周相二女儿杀害了吧！”
只是一句话，简单地将父女情给结束了。看着眼前那个寂寥的黄色背影，太监摇了摇头。最是无情帝王家，在这位帝王心里，只有他在意的，才是最宝贝的，其他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当宫里的皇后在听说儿子被废黜，还要被终身囚禁，当场就晕了过去。宫女们连忙上前灌水掐人中，过了好一会儿，皇后才悠悠地醒了过来。
“皇上，本宫要去见皇上！”皇后挣扎着站起来，却被宫女扶住了，“娘娘，皇上身边的公公刚才来宣旨，说皇上体恤您身体不好，要静养，特准您在宫里休息，若无皇上宣召，您不能出去！”
“什么？皇上这是要囚禁本宫么？囚禁了太子，现在又要囚禁本宫，本宫不服！太子到底犯了什么错！本宫到底犯了什么错！”皇后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欧阳烈会这样对待自己，他们是结发夫妻，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欧阳烈还没有当皇上的时候，她就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两人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
地位！
虽然后宫女人众多，可无论谁受宠，都没有影响到她的地位。如今，欧阳烈囚禁她，而且轻而易举地就废黜了欧阳洪的太子之位，莫非，他下一刻就是要废后？
皇后不懂，她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也不知道欧阳洪做错了什么。不就是太子妃死了，欧阳洪玩儿了几个女人么！外面都传欧阳洪睡了欧阳玉燕，这事儿皇后根本就不相信。
儿子是她生的，她当然清楚。欧阳洪再怎样胡来，也不可能和自己的皇妹有染，这点儿大是大非他还是有的。
“春桃，你去慈宁宫求太后！让她老人家发发慈悲！太后的话，皇上不会不听的！”
见到了现在，皇后还这样，宫女春桃叹了口气，“娘娘，皇上下旨，不许咱们宫里的任何人，以任何借口出去，否则当场杖毙。”
“什么！”皇后懵了，“他这是要断本宫的活路啊！”
皇后的痛苦遭遇，放在德妃这儿，就是天大的喜讯了。
“本宫说怎么早上听见喜鹊在枝头叫呢！果然是喜鹊报喜！”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余嬷嬷给德妃道喜，“太子倒了，这皇位可就是二殿下的！”
“嬷嬷，快别这么说，让人听见多不好！皇上啊，只是废黜了太子，还没确立新太子呢！”德妃嘴上这样说，脸上却笑开了花。余嬷嬷哪儿能不知道德妃的内心，立刻在旁边大肆吹捧起欧阳毅，把这位二皇子吹得天上少有，地上罕见，逗得德妃“咯咯”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