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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格外奖赏
他们被引到一间装潢只可以用“奢侈”两个字来形容的大房子内。
近二百平米的大房间只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老霍，另一个是穆恩这种级别员工不太常见到的光影公司老板吴浩东。
他们两个坐在一组豪华大沙发上，面前各摆放着一杯茶水，手里都夹着一枝粗大的雪茄。离他们比较近的是老霍，他今天穿着一件浅色的衬衫，脸上架着一副眼镜，颇有几分书卷气，可是他的一双眼睛藏在镜片之后，却是丝毫情绪都不外露，即使他不是看穆恩，穆恩也感觉到有一束仿佛能一眼将人看穿一切的目光在盯着穆恩。
见他们进来，吴浩东冲他们招招手，微笑着说：“你们来了，坐，坐。”
沈娜并没有坐下来，而表情幽然地说：“我就不坐了，人我带来了，我的工作也做完了，我对你们男人聊天的话题一点兴趣都没有。”说着她冲穆恩略点了一下头，“我在外边等你，你们谈完了，到外边找我。”说着不等两位老总说什么，她竟然很随便地自顾自地和那个年轻的男子离开了房间。
穆恩坐在离两位老总隔了有一个座位的沙发上坐下。
吴浩东给穆恩倒了杯茶。
如果不是预先知道给穆恩倒茶这个男人就是穆恩的老板吴浩东，穆恩很难想象这个人会是掌控着光影公司那么大家业的的真正当家人。以穆恩的经历看，一般有些大成就的人无不是表情坚毅，目光如鹰，眉宇间不时闪着咄咄逼人的气质，脸上的神色总是不管眼前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状况都只是淡然一笑。
可是眼前的这位吴老板，尽管穿着一身虽然表面上看得普通，但懂行的人都知道都是国际大品牌的一身行头，可是他身上几乎没有一点那种被江湖人称之为“王者霸气”的气质。跟坐在他身边的老霍相比，穆恩不禁想起了曹操为了不让外使笑话自己身材矮小而让自己的高大卫士来充当自己的故事。
“ai，最近的工作还好吗？”吴浩东和蔼地问穆恩。
穆恩不知道老板这话的后面藏着什么，只得事务性地点点头，“还好。”
停了一下，他又问穆恩，“最近在看什么书呀？”
“最近在读一本有西式教育背景的香港人写的关于杜月笙的传记。”
他点点头，“历史方面的书，是应该多看点外国作品。你认为杜月笙这个人为什么能从一个小学徒会一举成为在当时的中国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呢？”
“我想是因为当时的社会环境适应他这样的人……”
他打断穆恩的话，“我认为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是个聪明人，懂得站在巨人的肩膀会看得很远也走得很远的道理，你说对吗？”
穆恩颔首同意，“当然，在江湖上行走找到一个靠得住的大树乘凉自然是非常重要的。”
他话锋一转，“现在许多媒体都在谈论我们光影公司承办的这次模特大赛的冠军的归属，有这么回事吗？”
穆恩略迟疑了一下，点头，“我也有所耳闻。”
“有没有什么热门人物呀？”
“主要有两个，一个李美琪，另一个是方雨欣。”
他望了望窗外的景物，“如果这次的事由你来作主，你认为公司应该往谁的身上倾注得力量多一些呀？”
这么重大的问题，他怎么会问穆恩？穆恩有些疑惑，不过老板提问，作为员工不可能不回答，穆恩低头想了近一分钟，然后说：“如果从纯商业角度考量，我认为应该是方雨欣。”
“原因呢？”
“因为是一个新人，从品牌价值提升的角度说，她的提升空间会更大一些。因为，人的本性就是喜新厌旧，大家喜欢新的明星产生，媒体更希望有冷门出现，这样的话他们就会有更多的话题可以炒作。”
“说得不错，你刚才说从纯商业的角度，那么要是其它角度来考量呢？”
穆恩把要说的话过了一遍脑子，稍稍犹豫了一下，说：“我听说曾被誉为‘时装界不倒传奇’、‘全球最会穿衣服的女人’的英国名模凯特?摩斯曾因被吸毒而丢掉价值近千万的广告代言。”
穆恩的话一出口，吴浩东和老霍同时一愣，目光齐齐射在穆恩脸上。吴浩东看了老霍一眼，问道：“他是在暗示我们什么吗？”
老霍笑了笑，对穆恩说：“我听有人说你跟李美琪的私人关系不错，是真的吗？”
穆恩也笑笑，“我是她的经纪人，同时我也刚刚成为方雨欣的经纪人，关键我是光影公司的员工。”
老霍很潇洒地扬了扬手，“模特吸毒不仅对模特自己就是对公司来说也是个可怕的定时炸弹，你可得看着点这些可爱的女孩子，不要让她们沾上这个坏习惯。”
“当然，我会。”
吴浩东看了一下老霍，用有些遗憾的语气说：“唉，我们公司有那么多员工，可是真正像ai你这样又有见识又有能力的人不多呀。”
老霍附和似地点点头，看着穆恩。
穆恩不由得心头一喜：他们不会是要提升我当总监吧，这个职位可是有50万的年薪的职位呀，杂七杂八的还有各种名目的补贴，弄得好一年也是小一百万，要是部门的业绩好，过百万也不是神话。可是穆恩才来公司几天，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降临到穆恩头上吧？
吴浩东继续说：“ai, 你知道我们公司现在的业务越来越多，莎丽吴”他故意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告诉我，她现在非常需要一个总监级的经理帮她承担更多的工作，”他指了指自己和老霍，“她向我们推荐了你。老实说，我对你还不是……很熟悉，因为你太年轻了，刚刚从大学校门出来没几天，人是很聪明也很能干，可是这些涉世未深的年轻人的心里往往会有一些对他们很有害但他们却自认为是真理的价值观。他们碰到一些突发性的事件会处理得不成熟，甚至把事情弄得很糟，糟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他又顿了一下，“现在看来，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你很成熟，所以我跟霍总商量了一下，我们同意莎丽吴的要求。”
他说到这儿，穆恩才明白老板今天找穆恩来到这里并亲自谒见穆恩的真正目的，他们是要让穆恩闭嘴。老板所说的突发**情不就是“优盘事件”吗？他为了堵穆恩的嘴，给穆恩一个年薪三十万的总监的职务让穆恩的大脑对那个“优盘事件”进行格式化。
穆恩还没想好该如何应对老板的提拔，又听他继续说：“我听说有一种熊非常喜欢吃一种带甜味的蚂蚁，一抠到一个蚂蚁窝它就会不问青红皂白一口吞下。可是它不知道，被它那样吃下去的蚂蚁的生命力很强很强，不会像其它食物那样在胃里慢慢地消化掉，这些蚂蚁会在熊的肚子里顽强地存活下去，它们为了自身的存活不得不找些食物，所以它们开始吃熊的胃，接着会一点一点地吃熊的五脏六腑。结果那只贪婪的熊会非常痛苦地意识到因为自己的无知，自己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内脏被蚂蚁一点点地啃食。”
说完这话，穆恩看到吴浩东目光烁烁地盯着穆恩的脸。穆恩当然明白他这是对穆恩的警告，要穆恩对这件事要闭紧嘴巴，否则会像可怜的熊一样一点点地被啃食掉五脏六腑，最后悲惨而痛苦地死掉。
穆恩想都没想，笑着说：“我要是这只熊，我一定会去找那些香甜的蜂蜜吃，而不是愚蠢地吃什么甜味的蚂蚁，即使无意间吃了一两个带甜味的蚂蚁，我会闭紧嘴吧，无论如何也不会告诉别人甜味的蚂蚁究竟是什么味道。”
听了穆恩这话，吴浩东展颜一笑，“你是个聪明的人，我喜欢聪明的人。”
他站起身，做出送客的意思，穆恩也忙跟着站起身。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好像很随意似地说：“对了，你有宗教信仰吗？”
穆恩摇头。
“我觉得人得有些宗教信仰，你比如说我，虽说我从不相信有什么神和上帝，可是我要是有时间，我都会到教学去坐一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穆恩摇头。
他看了老霍一眼，“我喜欢人们在进行宗教仪式时的那种神情，庄重安详宁静，仿佛活在天堂。”
他的话，穆恩半天也没想明白其所指，可是穆恩看到老霍的脸色似乎很难看，似乎很不喜欢这句话。
我们这位老板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什么呢？老霍的脸色为什么又这么难看呢？
穆恩刚一走出那门，就见沈娜站在那里打电话，见穆恩出来，她收了线，问穆恩：“说完了。”
穆恩点头。
“那我们走吧。”她说。
在往回走的路上，穆恩问沈娜，“沈总，这次大赛公司准备让谁拿冠军呀，是李美琪还是方雨换呀？”
沈娜略愣了一下，看了穆恩一眼，“这件事刚才老板没跟你说吗？”
“倒是提了一嘴，但最后也没说要让谁拿冠军。”
“怎么提了一嘴？”
“他问我谁拿冠军比较合适？”
“你怎么说的？”
“我说要是从商业角度讲塔塔拿冠军相对好些。”
沈娜听穆恩这话，模了穆恩一眼，“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怎么还问我？”
“这是我说的，老板未置可否。”
“这就是老板的答案，公司要推出一个新人，不能总给大家一个老面孔。”
这么说来，公司是要推塔塔无疑了，我就没再说塔塔吸。毒一节。穆恩想公司在这方面一定有考虑，用不着穆恩一个小总监想得太多。
接下来是一阵的沉默，等快到高速收费口时，沈娜从自己的挎包内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文件袋扔给穆恩，穆恩打开看了一下，是五叠粉红色的钞票。
“这是老板给你的。”沈娜说。
“这是什么意思？”穆恩看了看钱，用主旋律电影中的正直官员一样的语气问她。
她表情木然地望着前面的收费站，半天才说：“你可以理解为对你这一段工作优异表现的奖励，或者可以把它看成，呃，封口费。”
穆恩又看了看那堆钞票，“要是封口费的话，是不是少了点？”
她冷笑了一声，“瘾君子对于钱的要求只在乎早和晚而不是多与少，对你而言，一个年薪三十万的总监职位也算说得过去吧，你应该知道按公司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需要立即提拨一个才干了几天经理的人当什么总监。”
“这个我当然清楚，对了，还没谢谢你。”
“你用不着谢我，提拨你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是老板的意思，我，不过是老板的一个借口。”
“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说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这是我的真心话。”
“那好吧，我接受了，对了，那个优盘上的文件你都看了吗？”
穆恩把那包钱放到一边，看了她一眼，说：“无论从摄影的角度还是从艺术的角度，那种东西实在不如花十块钱到街边买一张色情光碟来的给力。”
“你的意思是没有全看？”
“我只看了一个视频文件，这种东西，关键并不在于看了多少而是要知道男女主角是谁就可以了。”
“你真的只看了一个视频文件？”沈娜转过脸，郑重其事地问穆恩。
穆恩对她纠缠这件事的细节有些不解，她不是个喜欢纠结于细节的人，今天看起来她多少有些反常。
她继续问：“那几个音频文件你没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