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重夺机会

狐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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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心中自然有他的想法。他若是直接开口。那太子一定会认为奇怪。一个跟天宁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为什么要帮她求情面。必定是因为私下相似。如此一來。如果太子心存警惕。那二皇子帮助余香成为太子妃。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太子心中当下明白。余香刚才这是跑到安明殿找二皇子求情來了。这丫头的面子还真是够大的。这一向不理朝政。不问世事的二皇弟。她也请得來。不过。这宫中除了父皇、母后以及他自己以外。最能说得上话的。便也只有这个二皇弟了。他是该庆幸余香真的很聪明呢。还是该郁闷余香的心思过于圆滑呢。

    “原來是这样。其实此次父皇寿宴献舞的人选。并不是由为兄决定的。而是母后她最终推荐了人选。为兄总不好拒绝。不过是一次献舞。反正就是为了让父皇、母后开心。何必违背他们的意愿呢。”

    余香听到太子的话。心里更加笃定了自己猜测到的真相。太子并沒有改变对自己的情意。这一切只不过是他为了演给眼线看的。

    可是他的演技似乎比自己还好。完全将自己骗过去了呢。

    “原來是这样。那不如臣弟给皇兄出个主意如何。由孟良娣來献寿宴上的开场舞。而让天宁继续以皇兄的名义献上歌舞。如此岂不是两全其美吗。既不会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臣弟回去跟苍兰乐师。也好交差。你可要知道。苍兰那个人。真的是很缠人啊。如果臣弟不按照他说的去做。他就会一直在你耳边‘叨叨叨’的。烦死人了。”二皇子微笑着这样说。那样子真的不像是平常余香见到的二皇子。

    她有时候总想着。如果世界上沒有面具就好了。每个人都只有一副面孔。非黑即白。非生即死。会不会便少了许多苦恼与麻烦。

    二皇子的话已经递出來了。而太子却迟迟沒有开口回复。

    “不着忙。二弟你先喝茶。咱们兄弟二人对弈一局如何。”太子见达公公端着茶壶回來。连忙转移了话題。这样的举动让余香心里有一点慌乱。

    为什么药转移话題。太子到底在逃避什么。难道二皇子说的这个办法。不是两全其美的策略吗。

    哪知道。二皇子也是一副悠闲模样。转眼间。便同太子饮茶。对弈。不亦乐乎。

    这盘棋下了约莫半个时辰。余香就站在那地方动也不动。她在等待着太子开口。说出那个答案。后日就是皇上寿宴了。已经沒有机会再耗下去了。

    直至余香的腿已经有些酸麻的时候。才听到二皇子说了一句:“皇兄果然棋艺高超。臣弟输了。心服口服。”

    “你我兄弟之间。何谈输赢。为兄的一切。便都是二弟你的。”太子伸手将棋盘打散。如此说道。

    二皇子浅笑。沒有答话。心中却默默念叨。太子这话说的多么好听。都是我的。那你的江山。你的皇位。将來可否愿与我共享呢。

    “二弟既然开口。为兄沒有拒绝的道理。父皇寿宴献舞的事情。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吧。免得你在苍兰乐师面前为难。”太子的一句话。让余香远处听得松了一口气。

    不管过程如何。到底这事儿是落在她的头上了。最终代表太子献上歌舞的人。还是她。

    太子殿下。你知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但是你不知道。这一次寿宴上敬献歌舞。我大半辛苦都是为了你。

    但这些话我还不能对你说。君心难测。是成是败由不得我。

    你且耐心等等。后日寿宴上。一切自见分晓。

    短暂的寒暄过后。二皇子离开了。临走时目光深邃地望了余香一眼。余香浅笑点头。以示感激。她冯余香此生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纵然她今生不可能效忠于二皇子。但今日二皇子开口帮她的这个忙。她领情。

    不过。她欠了许多人的情分。这事儿还得慢慢还。

    “天宁。你全程在场。本宫的决定你也听到了。只能说你的本事着实不小。竟然能请到二皇子替你出面说情。这倒是令本宫沒有想到。”太子招手唤余香上前。如此说道。

    余香站了许久。现今突然走路。腿不禁有些发软。人险些栽在地上。她便顺势跪了下來。叩谢太子隆恩浩荡。

    在她抬起头的那一刹那。看到了太子悄悄伸向自己的那双手。是因为自己刚才险些跌倒。所以他下意识想要來扶起她吗。

    余香望着那张面孔。八日了。她都沒有机会好好瞧看一番这幅面孔。此时此刻。她无比痛恨身份差距。地位尊卑。让她离他不过一步之遥。却不能做出任何逾越之事。

    她遵守了规矩那么久。她服从谦卑了那么久。这一次。能不能让她也任性一回。

    “太子殿下。奴婢恳求您到绣梅馆走一遭。后日即是皇上寿宴大典。奴婢想将歌舞跳给您过目。倘若有什么不妥之处。您也好及时指正出來。免得寿宴之上再出差错。”余香慌张地舔着嘴唇。她很怕太子问出那句话:“难道不能在这正殿跳吗。为何偏偏要去你那绣梅馆呢。”到时候她又该作何解释呢。说这身衣裳不便跳舞。绣梅馆方便更换衣裙。不妥。不妥。这个理由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可是太子宛如跟她心有灵犀。他什么都沒有问。点头说好。起身便要随余香前去绣梅馆。

    达公公见状。连忙要唤上一干内臣跟上太子的脚步。一同前去。

    “不必了。本宫一个人去就好。不过是提前审个歌舞。用得着这么多人吗。达公公。你也不必前去了。留在这儿守殿吧。待看完歌舞。本宫自然就回來了。”太子冷声说道。

    “可是殿下。这不合规矩。”达公公自然觉得不妥。太子殿下走到哪儿身边不是得跟着一群人伺候着。谁知道余香那丫头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太子皱眉。语气冷淡。“不合规矩。你说的是不合谁的规矩。储宫乃是本宫的地方。规矩自然也是由本宫定的。说了你们不准跟着。就是不准跟着。难道你入宫这么多年。学來的规矩就是跟本宫顶撞吗。”

    “老奴不敢。殿下莫要生气。”达公公跪在地上。请求太子殿下饶恕。

    太子一甩长袖。将达公公的话扔在脑后。随余香离开了正殿。

    起初。余香一个人走在太子前面为其引路。可刚走了几步。她又觉得不对。身为奴婢哪儿能走到主子前面。于是绕了半圈。退到了太子身后。

    太子看得奇怪。开口便问:“你这是要变什么戏法。为何转來转去。”

    “奴婢不知道自己该走在您前面还是后面。若说去往绣梅馆。那是奴婢现今居住的地方。奴婢是主。您是客。理应由奴婢带路。可是您是主。奴婢是仆。又不好逾越走在您前面。故而不知如何是好了。”余香嘟嘴。实话实说。

    太子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情。回头问她:“天宁。你若是再在本宫面前装出一副规矩模样。本宫可要真的不理你了。你说的对。绣梅馆是你的居所。你是主。本宫是客。当然应该是主人带路。你还不快着些。这绣梅馆本宫也真是许久不去了。倒是也忘记该怎么走了。”

    “喏”。余香一溜烟儿又跑到太子前面。引路去了。

    终于走到了绣梅馆。这地方沒有宫侍。人烟荒芜。除了那颗院子里孤孤零零的梅树。一无所有。

    太子环顾四周。问余香道:“这地方一个人也沒有。你自己住在这地方不觉得孤独。”

    “奴婢不会觉得孤独。反倒觉得自由。太子殿下。您请进吧。”余香推开门。让到一边。请太子殿下进來。

    合上房门。面对着太子殿下。余香询问道:“奴婢想要知道。为何太子殿下肯独自一人随奴婢前來这绣梅馆。”余香当然沒有说。此事正合她意。要知道。储宫正殿内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二皇子亦或是皇后的眼线。她当然不希望什么事情都被人知道。

    “你刚才的眼神。明摆着就是有话要对本宫说。本宫纵然再不懂你。也瞧出來了。有什么话。你讲就是了。”太子靠在桌前。望着这屋内的摆设。这地方他真的是许多年沒有來了。久到他几乎要忘记这地方为何叫绣梅馆了。那梳妆台上的花纹。还是他当年雕在上面的。现如今早已模糊不清。浮了尘。

    余香望着太子的脸庞。目不转睛。她在犹豫着要如何开口。更在犹豫着要不要放纵一回。

    “殿下。奴婢的确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对您说。这件事儿奴婢日思夜想了八天八夜。但却不知道您想不想听。”余香最终决定。就放肆这一次吧。寿宴过后。她不知道自己的前途如何。也不知自己会效忠于谁。既然未來的命运无从掌控。那就让她此刻。自己做一回主吧。

    “你说吧。”太子将眼神重新移到了余香脸上。那些红肿已经消失。她的脸又恢复成往日的神色。果然是。好久不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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