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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老夫人病了
莫凝举步上前，俯下了身子，在杜蕊的耳畔轻声地说道：“回小姐的话，昨儿黄昏时分，老夫人身边的张妈曾经来过一次，说是老夫人想要请小姐过去。”
杜蕊颔了颔首，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
说完了之后，杜蕊缓缓地站了起来，垂下了眸子，淡淡地看了一眼琅邪，朱唇微启，淡淡地说道：“吃完了收拾干净。”
须臾，杜蕊一扯裙幅，盈盈地转过了身子，朝着雨花阁的朱门外走了过去。
琅邪的唇角微微地抽动了一下，看了看一片琅邪的石桌，又看了看百里夙，缓缓地站了起来，轻咳了一声，淡淡地说道：“咳咳，吃完之后收拾干净。”
百里夙将双眸瞪大好似铜铃一般，一瞬不瞬地看着琅邪渐行渐远的背影，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张大了嘴巴，好半晌方才吐出了两个字，“我啊！”
“不是你，还能是谁。”琅邪连看都没有看百里夙一般，薄唇微启，淡淡地吐出了一句话来。
百里夙瞪大了一双眸子，沉吟了好半晌之后，方才垂下了眸子，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
青松阁。
张妈妈端着铜盆，迈着小碎步子，朝着杜老夫人的房中走去，一抬眸瞧见了杜蕊一手扶着莫凝的手，莲步轻盈，娉娉袅袅地朝着杜老夫人的房门走了过来。
张妈妈欠身一福，恭恭敬敬地说道：“大小姐，您来了，快进去瞧瞧老夫人吧。”
杜蕊眉心微微地一蹙，眉梢一挑，启唇问道：“张妈妈，怎么这般慌里慌张的，这是怎么了！？”
张妈妈的面色难看，轻叹了一口气，微微地摇了摇头，沉声说道：“近日也不知道是怎得了，老夫人每天夜里咳声不断，今儿还见了红。”
杜蕊闻言，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垂下了睫眸，看向了张妈妈，声音低沉地问道：“可有传郎中瞧过了？！”
张妈妈颔了颔首，轻叹了一口气，道：“已经瞧过了，可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杜蕊眉黛紧皱成川，沉吟了起来，她抬手抵住了自己尖尖的下巴，好半晌之后，方才缓缓地开了口，又问：“郎中是怎么说的？！”
“府中的郎中说是老夫人年岁大了，身子自然也大不如前了。”张妈妈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孙姨娘找来的郎中也是相同的言语罢了。”
“哼！”杜蕊的鼻端之中发出了一声冷哼，微微地眯了眯双眸，那张欺霜赛雪的脸上，好似笼罩了一层寒霜一般，那双宛如琉璃一般的瞳仁之中闪过了一抹凛然之色，须臾，那抹眸光化作了淡淡的不屑。
杜蕊盈盈地撩起了纤手，轻抚了云髻之上的簪花，前些时日，杜老夫人在得知了七姨娘身怀有孕之时，曾经在青松阁之中设宴，算是提前给皇上莅临尚书府试菜，当时，杜蕊可是知道的，孙氏想要用什么法子阴杜老夫人的。
尚书府之中的郎中和外头请来的郎中，可都是孙氏请来，她是什么意思，杜蕊只怕是再清楚不过了。
杜蕊微微地扯了扯唇角，双眸之中闪过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好半晌之后，杜蕊方才侧目，看向了身旁的莫凝，朱唇微启，吩咐道：“去将琅邪公子请来，我倒是要瞧瞧，老夫人的身子，可是不是想他们所说的那般。”
“是。”莫凝欠身一福，立马转身朝着雨花阁的方向跑了过去。
随后，杜蕊扯回了眸光，看向了张妈妈，沉吟道：“带我去瞧瞧老夫人吧。”
“是。”张妈应声，屈膝侧过了身子，给杜蕊让开了路。
杜蕊扯了扯裙幅，举步微摇，直接朝着杜老夫人的房间之中走了过去。
“吱嘎。”
在房中的赵妈妈推开了房门，瞧见了杜蕊之后微微地怔了怔，随后，忙不迭地朝着杜蕊打了个欠儿，恭敬地唤了一声，“大小姐。”
杜蕊颔首，举步跨过了门槛，漫过了赵妈妈的身边，朝着房中走去。
刚刚走进了杜老夫人的房间之中，杜蕊便微微地皱了皱鼻子，一股子浓浓的中药味传入了杜蕊的鼻端之中。
杜蕊抬眸，瞧见了面色苍白的杜老夫人，身着一袭华贵的锦帕，斜依在床榻上，杜老夫人的面容，显得极为憔悴，一双浑浊的眸子，看上去黯淡无光，和额头之上的护额中间的明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瞧见了杜蕊走进了进来，杜老夫人的脸上扯出了一抹极为难看的笑容，缓缓地抬起了手来，朝着杜蕊招了招手，没有丝毫血色的双唇微启，声音轻柔地说道：“蕊儿，你来了，快到祖母的身边来做。”
杜蕊颔首，恭恭敬敬地朝着杜老夫人见了礼，在尚书府之中，就只有杜老夫人一个人，对自个儿是真心的，“祖母，您这是怎么了？！”
“岁数大了，身子骨不中用了。”杜老夫人挽起了杜蕊的手，轻轻地抚了抚，莞尔浅笑着说道。
“咱们府中的郎中无用，孙女二已经让莫凝给您请名医来替祖母您瞧瞧，到时候，究竟是怎么了，咱们也好有个说法不是。”杜蕊反手握住了杜老夫人的手，双眸含笑，柔了一抹轻声地说道：“祖母用的什么药，也让张妈妈熬一碗送过来。”
张妈妈听闻了杜蕊的话后，朝着杜蕊福了福身，应声道：“老奴知道了。”
言毕，便踱步朝着房门口走了过去。
正在这个时候，琅邪随着莫凝走进了杜老夫人的房中，和张妈妈擦身而过，径直地朝着杜蕊走了过去。
“你来了，祖母的身子近来不大痛快，你替祖母瞧瞧。”杜蕊听见了琅邪的脚步声，缓缓地抬起了睫眸，唇畔含笑，看了一眼琅邪，启唇说道。
琅邪看着杜蕊点了点头，须臾，他将眸光落在了杜老夫人的身上，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和善的浅笑，颔首道：“琅邪给杜老夫人请安。”
杜老夫人瞧见琅邪刚刚瞧着杜蕊的眸光，她都已经活了这么多年，端是一眼，便能够看出来琅邪对杜蕊的心思，招了招手，浅笑着说道：“你上前来，让老身好好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