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一只花孔雀

双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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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君昊跟白瑾说他因为刑临抢了他的包子去喂狗而讨厌刑临,此时白瑾想了想这个理由,觉得这个理由未免也太可笑了,可笑的都不能成立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包子而讨厌对方。

    白瑾看了看安静的像睡在自己床上的刑临,又看了看背对着她坐着的谭君昊,咕哝着喉咙略带苦涩的说:“我以为……”

    她话说了个开头,想了想,最终要是把剩下的话咽到了肚子里,默不作声的走了。

    她现在需要一件像样的衣服来遮胳膊上那些丑陋的疤痕,借不到衣服她就得用钱去买,可她现在身上没钱。

    白瑾活了这么久,第一次感受到了没钱的窘境。

    她犹犹豫豫的去了沁心院,想厚着脸皮跟康承预支工钱,然而曲起的手指就要敲在门上的时候,她还是把手放下了。

    这时候,能靠的还是只有自己。

    这样想着的白瑾回了华音阁,从房间里翻出一把古木琴。

    琴是她在打扫屋子的时候发现的,当时琴被塞在一个小角落里并且落满了灰,她见了就把灰擦了,然后给收了起来。

    白瑾出生在上流社会,弹的是一手好钢琴,古琴她却是不会的。

    然而她不会,不代表苏然不会。

    这段日子已经让白瑾知道自己已经传承了苏然的一部分记忆,所以她想,苏然可能是会弹琴的,而她作为苏然的后世,可能也会弹琴。

    白瑾坐到了琴前,用手指轻轻按压住琴弦,稍微拨弄了一下,她就确定自己是会弹琴的。

    在确定自己会弹琴之后,白瑾就用一大块布将这把古琴给包了起来,然后背着古琴出了承王府。

    白瑾没亲眼见过妓院,可妓院这东西可能看过电视的人都知道它长什么样,所以没亲眼见过妓院的白瑾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一家生意看起来很好的妓院,等她从妓院出来的时候,她带来的空荷包已经满了。

    她就这样背着古琴揣着已经鼓起来的荷包进了一家成衣店,在给自己买了两套衣服之后就回了承王府。

    有了衣服之后,白瑾就发现自己需要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吃的,喝的,用的,没有一样不要钱的,她本来只打算卖一次艺然后就等着王府给她发工钱的,可整个承王府的人好像在瞬间把她给遗忘了,更别说给她发工钱了,所以继第一次卖艺之后,她又去了那家妓院几次,而最后一次去的时候,她就没能跟往常一样踏着熟悉的青石板路走回承王府。

    那天白瑾跟往常一样,遵照妓院老鸨说的在帘子后面的台子上弹琴,但是她一曲还没弹完,意识就开始模糊了,等醒来之后,她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一次的重生了。

    她动了动手脚,除了酸软无力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不适感,她吃力的从床上坐起来。

    床上?

    温软的床铺让白瑾起了几丝疑惑,直觉告诉她,把她迷晕又把她掳走应该是一种绑架行为,而被绑的她竟然能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这能让她不奇怪吗?

    可她在奇怪,自己也解释不了自己当前的处境,所以她只能躺回去等着,等那个绑了她的人主动跟她解释这一切。

    她这样想着,就安然的闭上眼睛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果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自来熟似的坐到了床边,白瑾不动神色的往床里面挪了挪,然后就听那人说:“好久不见,近来如何?”

    白瑾狐疑的看着那个人,那眼神摆明了是问:“你哪位?”

    而那人却不理会她眼神传达的疑问,开始给她解了另外一堆的疑问:“这里是孔雀山庄,我之所以抓你过来,是因为我需要在自己的地盘见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大殷皇朝的三皇子,也就是承王府的主人康承。”

    虽然那人跟白瑾说了一些她想知道的,可她最后还是问了一句:“那你又是谁?”

    那人恍然的用手里的扇子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脸后知后觉的说:“你看我怎么忘了上次见面的时候我是易了容的!”他这么说着,然后才开始介绍起自己来:“我是这孔雀山庄的庄主孔铭,这么说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是谁,那么我这么说吧,如果不是你坏了我的好事,现在的承王府也许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

    在孔铭说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白瑾就开始嘀咕这人和诸葛亮是什么关系,转而又觉得这人和诸葛亮应该没关系,因为深谋远虑的诸葛亮,不可能有一个长的跟花孔雀似的亲戚。

    想到这儿,白瑾又对孔铭的那张脸开始愤愤不平起来,她想着自己一个女人长的能吓死人,他这个男人怎么能长成这样呢?

    要是每个人都跟她一样死了魂还在世间飘着,估计那些被她的脸吓死的人看见世界上还有长成这样的男人,下一瞬间就要跟阎罗王起义要复活了。

    白瑾在短短的时间里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可这些想法在孔铭进一步的介绍了自己之后停滞了。

    这个人,就是那个差点炸了承王府却长相平平的人?

    于是白瑾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把视线放到孔铭两鬓边,没发现什么异常,就上手开始在孔铭脸上摸索,边摸索边说着:“你这脸也是假的吧?”

    孔铭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往后让了让,把白瑾作乱的手给让到了一边,“虽然我善于易容,可我还不至于在自己家也顶着一张陌生人的脸孔,毕竟那些易容用的东西粘在脸上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

    白瑾悻悻的将手放了下来,同时一股小火苗从她心里蹿了上来。

    她想,如果孔铭帮她也弄张假脸的话,那么她是不是就不用担心摘下面具会吓到人了?

    虽然她一遍又一遍的跟自己说她留在承王府是为了报仇的,长得是美是丑其实没什么关系,可她心里还是在意的。

    世上没人会不在乎自己的长相,即使已经经历了一番生死的白瑾也是如此。

    她的眼睛因为给自己易容的想法亮了亮,可紧接着眼里的光亮就随着心里灭了的小火苗没了。

    易容是给自己弄张假脸,面具也是假脸,也许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易容还没有面具来的舒服呢。

    她这眼睛一明一暗的都落在孔铭的眼睛里。混迹在王府里的时候,孔铭也听说过白瑾戴面具的原因,所以他很容易就猜想到了白瑾刚刚都想了些什么。

    想到之后还有用到白瑾的地方,孔铭就轻柔的笑着对白瑾说:“其实如果时间充足的话,我也能给你做一个戴起来很舒服的人皮面具,但你得答应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要帮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