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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寻已经麻木了自己,她不想尤利安去死,也没办法去杀了他,索性就有一天就活一天,死了不亏就是。
一觉又睡到了中午,起身后浑身都酸痛着。身体还没康复,昨天就玩得那么疯,再下去,不要等撒旦收了她的命,她先一步肾衰竭而亡吧。
女佣端上了一碗鸡汤,她略微吃惊地看着这碗鸡汤。
坐在对面的尤利安笑着调侃道:“你做汤的方法总厨已经告诉我了,说很残暴,很血腥,就差用电锯了。可我告诉他,就是这样简单的汤,却是我喝过的最鲜美好喝的汤。他显然不服气,按照你的办法也烧了。”说完低下头喝了口。
他品味了一下,微微皱眉:“这个端下去。”
女佣立即手脚轻快地将汤端走,另一个女佣赶紧放上下一道菜,是一份烟熏三文鱼。
程千寻还是喝着汤:“味道还可以呀,怎么不喝?”
尤利安拿着餐刀和叉子去切三文鱼:“没你烧的好,太鲜了,调味品放得太多,还是你烧的最好。”
确实太鲜了,放了味精,感觉都口干了。程千寻示意将汤拿走,用餐巾抹了下嘴,等待着三文鱼。揶揄地戏谑道:“总厨都没有我烧的好吃,又哄我。”
尤利安平静地道:“谁叫你哄得我那么高兴,我也哄哄你吧。”
程千寻猛地笑了出来,只要还活着,就要笑,高兴的笑。
尤利安继续吃着,突然道:“我要出去一次,大约过个几天就回来。”
“去哪里?”程千寻下意识地问,看到尤利安嘴里嚼着东西看着她,她微微低下头,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想探听你的行踪的。只是,只是想,我可能日子不多了。”
想多陪陪他,尤利安嘴角抿起笑来:“我回来前。你一定死不了,我保证。谁敢让你死,我就让他看不到更加精彩的。”
尤利安也应该相信了他们所说的话,程千寻有点紧张了,停了手中的刀叉:“答应我,不要做傻事。冥界的力量不是凡人所能抵御的,你哪怕是神,一半还是血肉之躯。看看我,他们能创造了我这样的,也能毁了我。也能毁了你。”
“我从不做傻事,只是出去一下。”尤利安平静地回应:“想发展新的伊甸园,目前的大约再过五年就饱和了,需要新的地方,我去查看一下。快的话一天。慢的也只要三天时间,我会尽快回来的。”
也许太过神经了,程千寻低下头:“什么时候走。”
“很快,马上。”尤利安拿起香槟酒喝了一小口:“吃完饭,下午就走,这样可以早去早回。”
“嗯。”她总算是放心了。
“你那个吊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尤利安的话让她发现,自己又手指摸着脖颈处的黑羽吊坠了。
她如实回答着:“这是冥王送我的。它原本是一根黑色的羽毛,是冥王翅膀上的。他觉得我这样带着不方便,就将它变成了吊坠送给了我。”
“能随意物质转换?”尤利安来了兴趣,站了起来,走到了她身边,伸出手去摸那个吊坠:“总感觉它蕴含着某种能量。”
他突然道:“送给我吧。”
程千寻犹豫了一下。这毕竟是冥王送给她的,思前想后时,尤利安带着几分失望地坐回了位置。
一切都是身外之物,羽毛也送出去过,这羽毛也确实是护身符。程千寻伸出了手。将脖颈后的搭扣弄开,拿着项链走到尤利安的身后,帮他戴上了。
她轻声地祝福着:“希望冥王也能保佑你,让你和我都能渡过这次的难关,谁都不要死。”
项链戴上了,她刚要走,尤利安的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紧紧捏着,过了许久才缓缓道:“谢谢！”手又松开了。
其实要感谢的人是他,尤利安明明知道,她和她队友所来就是刺杀,可依旧宠爱着她,善待着她的队友。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后面抱住了尤利安,低头在他头上亲吻了一下,这才回到了座位上。
如果说不爱,那是假的,尤利安对她非常的好,好到她不得不动感情。可现实就是那么残酷,如果能选择,也许她宁可自己死,她只是个普通的女人,在人群中毫不起眼,简简单单,而尤利安活下去的价值比她高得多。可三个同伴怎么办?这就是她纠结的地方,无奈的地方,也是痛苦的地方。
午饭后,尤利安果然消失了。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片子,无聊地过了整个下午。
吃晚饭时,尤利安也没回来。她又一个人吃完饭,洗完澡躺在床上。此时感觉没有尤利安在,不光是身边空荡荡的,心里也有点空荡荡的。
第二天,醒来时终于没有象以前那样一觉睡到大中午,可能昨天没有床上运动,所以才醒来那么早。醒得早越发百无聊赖,幸好送来了美食。
尽量慢地一点点的吃,面包是用掐的,蛋糕是用小勺子挖的,每次芝麻绿豆大小。为了让站在旁边伺候的女佣不那么累,她让女佣放下东西出去,到吃下一顿的时候再收。
她就坐在那里,看着片子,一点点的吃,从早上混到了晚上。
等到第三天时,中午女佣推着餐车进来送餐时,她忍不住了。
“尤利安大人什么时候回来?”她很是担心,都三天了三天,难道就没有一个信息过来:“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小姐。”女佣蹲膝了一下,随后默默无声地将所有饭菜放在餐桌上,退了出去。
又是吃,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厨房为了配合她的胃口,弄得大多数是中餐,还真烧了沙茶酱拌猪脑。可她一点胃口都没有,心中总不踏实,担心尤利安出了什么事情。
那么一大桌的东西,她只吃了一点点,看着那么多剩下的,自己都感到有点浪费,于是按下铃。
女佣进来了,她嘱咐道:“叫厨房晚上把这些菜稍微热一下送来吧,不用烧了。”
女佣看了看满桌子几乎没怎么动的菜,蹲膝一下:“怎么可以让小姐吃冷菜,如果不合胃口,可以另外重做。”
“不,我很喜欢,这些正好合我胃口,所以才想热一热再吃,重新烧未必烧出一模一样的味道。只是前几顿吃得太多,吃不下了。”程千寻知道,厨师最在意的是菜剩下太多,据说有些地方的餐馆,当发现菜剩下很多,还有总厨亲自出来问,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别西卜的总管就是这样,他不在乎你吃得多,只在乎喜不喜欢吃他的菜。
“是,小姐。”女佣于是将菜一一装上餐车。
程千寻问了句:“尤利安大人有没有消息?”
女佣回答道:“还没有,小姐。”
还没有,都三天了,怎么会没有消息?程千寻试探地问:“请帮忙去知道的地方问一声,我只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现在还好不。他应该会有个口信过来的,坐的飞机上也应该有联络工具吧?”
女佣依旧很谦恭地,不温不火回应:“是,小姐。”
这才中午,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是看片子?于是程千寻问:“这里有没有健身房,我想锻炼一下。”
女佣停下了手上的活,想了想:“有是有,但都是我们这些人使用的,尤利安大人从来就不用锻炼。怎么可以让小姐用别人用的东西?”
“那么以前的维纳呢?”她问了声。
“就那个叛徒维纳?”女佣带着几分不屑:“她用的东西全都是臭的,全部扔到其他地方,给那胁人用了。”
那说话的语气感觉“叛徒”“凡人”和“下等人”意思都差不多的,也许天界的神灵对待凡人也是如此态度吧。
好吧,程千寻只有商量着,用对方可以接受的理论道:“我不在乎别人用的,哪怕是维纳用的,尤利安大人用过后也一定有净化作用,随便给我一台跑步机什么的。”
不是怕胖,而是太无聊了,她需要用掉一些精力,否则今晚说不定要睡不着了。累得半死,才不会胡思乱想。
“是,小姐。”女佣又蹲膝一下,整理好餐桌,推着餐车退了出去。
坐在沙发上,看着大液晶屏幕上的片子,却什么都看不进去。尤利安在什么地方。。。她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摸脖子,可那里已空空如也。这才想起来,吊坠已经送给了尤利安。
应该不会出事,应该不会。该死！她站了起来,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可这样着急有什么用?她又坐了回去,看到前面边柜上放着的各种饮料,走过去伸手选择,结果手停在半空许久,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倒的又回到沙发边坐下。
看着片子,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门开了。
这次怎么没按门铃就进来了?大约是来送健身器的,她心不在焉的随口问了一声:“送来的是什么健身器?”
“健身器。。。我应该算是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程千寻扭头一看,顿时跳了起来:“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被发现就不好了。”
斯内德反手关上了门,还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了出去,脸上挂着浅笑的,大步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