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设计精确的病重

夜葳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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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啊,你救救我,我往后什么都听你的,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啊,我发誓,再不打你了,你带我一起逃吧,我是你最聪明的儿子,我能想到法子的……”他现在万分后悔,不该对秦大川说欺君之罪那些话,他虐待了秦大川这么久,终于受到了最严重的惩罚。(

    看着那和他一模一样的小眼中,流下的泪水,听着秦怀仁声声泣血的呼唤,秦大川也泪流满面,他想起,秦怀仁是他最为得意和骄傲的一个儿子,自幼便聪明懂事,给予了他无限的希望,也曾给他带来了不少的利益,为了秦怀仁,他甚至放弃了更为优秀的秦怀礼。

    然而,就算是这样的“父子情深”,在此刻,也不能让秦大川放弃最后的那一点点生的希望,哪怕,这一切其实都是他造成的!

    秦大川先问,“你先说说,你能想出什么法子来?”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儿,把秦怀仁扒光后,便用绳子捆住了秦怀仁的手脚,连嘴也堵上了——他怕秦怀仁的叫喊声,败露了他的行藏。

    就算如此,秦大川还是不放心,叫来殷氏,将光溜溜的秦怀仁拖到了花园子的深处,若不是两人实在没了力气,原本打算挖个坑儿,将秦怀仁活埋了的。

    这通折腾,自然让秦怀仁的伤势加重了,但秦怀仁最后,并不是因伤重不治而死的,而是被活活饿死的,也可能是在阳光暴晒下渴死的。

    没人知道,秦怀仁在花园的角落中,忍受着身上的剧痛,是怎么熬过他生命中最后的几天几夜的,他是否想到,当年的秦怀礼在大雪纷飞的院子中,也是被他打得这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总之,人们在发现他的骨骸时,还看到他手脚的位置,在泥土中刨出了几个深深的大坑,想来那滋味儿不是那么好过的!

    干粮蒸好了,屋子里的行李也捆扎在了一处,夜深人静时,秦大川和殷氏悄悄溜出了状元府,先躲在城门处,又在一大早出城而去,他们不敢出示户籍,只能绕城而过走小路,先到了最近的一个镇子,将除了殷氏那套破烂行李外,所有好一点儿衣裳和行李都换成了银钱,然后再一路往西而去。.l]

    最先发现状元府异状的,自然是昼夜不停监视着秦家人的王府小厮,听了禀报后,清露睡眼朦胧地坐在榻上说,“不用管他们了,”她可没那心情去搭理必死无疑的秦怀仁,至于秦大川和殷氏夫妇,既然知道是去西南找秦秀娥,那么也就不难捉到,又叮嘱,“约束下露城家眷们,往后对状元府的事儿,再不要参与了。”说实话,她一直没想明白秦怀恩到底要怎么做。

    寿公公问,“要不要派人盯着秦大川?”天刚蒙蒙亮,此时的秦大川还没出城,是非常容易跟踪和拿下的,他见清露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很怕清露考虑不周。

    清露摇了摇头,刚要说话,大床上的公叔宁发出了一声模糊的呻|吟,清露立刻从榻上跳了下去,扑到了公叔宁的身边,“阿宁,很痛吗?”随意地朝寿公公摆了摆手。

    寿公公退了出去,出门后想了想,没有秦怀恩的秦家,就是再垃圾不过的东西,实在不足为虑,无论清露想得是否周全,都无所谓,便按照清露的吩咐去做了,顺便将自家的小厮也叫了回来,不再趟这滩恶心人的浑水了。

    公叔宁睁开眼睛,朝清露露出了一个朦胧的微笑,但很快,痛苦的表情和低低的呼痛声,就将这抹微笑淹没了。

    清露立刻再没心思想其他的事儿了。

    一向对秦家人不遗余力赶尽杀绝的清露,这回之所以这么“大度”,是因为公叔宁病了,当然了,自从被赐了毒酒后,公叔宁就没好过,所以正确的说法应该是,公叔宁病重了!

    实际上,如果清露细心一点,就能发现,公叔宁这次的病重很奇怪,仿佛是一夜之间,在没任何其他病症的情况下,就加重了,也不吐血,就是痛得厉害了许多。

    但因公叔宁以往表现得过于坚强、隐忍了,所以包括清露在内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公叔宁是装的,其实也不能说是装的,公叔宁内腑的疼痛,一直是存在的,只不过是他忍着不出声罢了,而现在,公叔宁又骤然间停了程一针私下里给他的药,想不病重都是不可能的。

    昨天状元府周围搬家的,是从清露别院中离开的最后一批露城家眷,这代表着这次露城家眷进京的事儿,全都安排完了,而在这之前的十来天中,清露一直因这事儿忙着,很少陪公叔宁。

    对此,清露十分愧疚,总觉得是自己不够细心,以至于公叔宁不舒服,她都没及时发现。

    公叔瑾走进王府主院内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景:公叔宁瘦弱不堪的身体上插满了细细的银针,双目紧闭,脸色和身上的中衣雪白成一片,气息微弱得在这个距离根本就无法感觉得到,只有因疼痛不时的抽搐一下,才能让人感觉到他还活着,只是,这样的生机很容易让人想起“生不如死”这四个字。

    清露将公叔宁的头揽在怀中,憔悴不堪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泪水干涸后的痕迹,她的双目没有聚焦,透过面前的情形看向不知何处的虚无,口中无意识地哼唱着不成调子的歌曲,还时不时地对公叔宁低喃几声,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丝毫的美感,只是让人觉得特别可怜。

    进门时,公叔瑾就让人不要通传,现在看到这样子的两个人,越发没勇气走上前去了,他不知道,此时,他该对公叔宁、甚至清露,说些什么,似乎说什么都是一种伤害和打扰。

    公叔瑾一步步退了出去,心痛如刀绞,他叫了王府的大夫来询问,态度很不好。

    因公叔宁突然间病情加重,闲赋了几个月的程济远也被叫回来了,现在和程一针一道跪在公叔瑾面前回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