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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找我做什么。”
夕阳西下。秋山湖畔。暖风习习。我坐在树林当中搭建的凉亭里。我对面做着以为文质彬彬的带着眼镜的男人。这个男人身上最大的特点就是皮肤很白。看起來柔柔弱弱对我样子。
“來求大师给办件事情”
“我早不做这个行当很久了”
“我是市里。‘锦荣’大酒店的老板王静之先生介绍來得”
他不提王静之还好些。提了我更生气了。这老小子答应给我们村修路呢。至今都未能成行。
“谁介绍來得也沒用。我已经金盆洗手。不再干这阴阳行当了”
“恳求大师法外开恩。在施法一回。救我于水火中。大师大恩大德。本人就是肝脑涂地。也无法报答啊”男人十分虔诚的向我抱拳。就差给我跪下了。
“我们这个行当有很多忌讳的。干就是干。不干就是不干。不能反反复复。那样会坏了规矩。与人与己都都沒有好处的”
“大师这件事对你來说。易如反掌。你举手之劳。便可赐予我全家的幸福。大师。你就帮帮我吧。不然。我回去无法给家人交代啊”
“你能不能跟家人交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再说。我与你素不相识。我凭什么帮你”
“大师。法力无边。恩施天下。大师。你就帮帮我吧。就当我求求你了”
“法力无边。恩施天下。那都是吹牛逼的。我哪有那么多的本事。”秋山湖水。平静无虞。又泛着微微波光。日落的余辉洒向湖面。倒影着最美的金色。我不醉而醉。我现在很享受现在的生活。不想在那么过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了。那种整天游荡在生于死的边缘的日子。我实在是过够了。有些累了。也倦了。我还那么年轻。真的不想那么玩命了。
“趁着天明。你快走吧。晚了。山路崎岖。猛兽出沒的。你就走不出去了”
“大师。如果。大师。今天不帮我。我就走向那深山。让那恶狼猛虎吃了我算了”
“你威胁我。这样强人所难。你不觉得过分吗。”我也不想跟他多讲话。随即改口：
“随便。去吧。你出了村。一直往北走。秋山上。有条遇狼岭。你去吧。去了那里什么都解决了。慢走。不送”
“你到底是不是邵二蛋啊。”男人带着怨气。十分沒有底气的质问道：
“你就当我不是。走吧。走吧。别墨迹了”
“大师”男人终于跪倒在我面前痛哭流涕。我终于也扶不住了。我急忙把男人扶起來。说：
“这位大哥。不是我不通人情。你也是有家庭的人。你应该理解。我不想自己整天玩命的东奔西跑让家人担心。我告诉你。我老婆长得很漂亮。我不能让她守了空房你知道吗。”
“大哥。我真有些羡慕你呀”柔若的男人擦着自己的眼泪说道。
“其实。不瞒你说。我以前干这些我是为了挣钱讨老婆。现在。我我老婆也有了。钱也有了。所以。才不干这行的。现在你应该懂了吧”
“懂。大师。说什么我都懂。只怪我不争气。请大师原谅”男人说道。
“走吧。你走吧”我把脸转向平静的秋山湖面。挥手示意他走。
男人沒在出声。我以为。他心领神会。气馁的离开了呢。谁知。我用余光瞥见。男人竟然绝望的一步一步的走向秋山湖畔的高处。哎呀。妈呀。大事不好。他要是在这里跳湖自尽。还以为是我害死的呢。这黑锅我可不能背啊。我急忙从石登上站起身來冲着绝望的男人大喊：
“大哥。你别想不开啊。你回來。你遇到什么难事了。我來帮你解决。我帮你”
“你帮不了我的。这件事谁也帮不了我的。只有。我自己”
“大哥。你要相信啊。我一定能帮得到你的”
“你怎么帮。你只是个外人而已。”男人站在湖畔绝望的哀嚎。
“大哥。我一定能帮得到你的。你别忘了。我是个阴阳先生啊”
“你不是讲你不做了吗。”
“我刚才是逗你玩的。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折回來。有话好说”我站在离他还有三步的地方向他伸出手來。
“老弟。你刚才与我的讲话让我彻底明白了自己。我已经无可救药了。我活着已经是极大的浪费。对彼此也是种折磨。不如。我死让彼此解脱吧”男人越说越绝望。跟得抑郁症似的。
“大哥。这次。算我求你。如果。你自己都放弃了你自己。那么谁还能解救你呀。你回來我们好好聊聊。如果。我帮不到你。那么。我去跳湖自尽。好不好呢。”
“老弟。你真的帮不了我的”
“那你刚才为什么还來找我呢。”
“你是我唯一的希望。可现在也已经破灭了”
“大哥。只要你能从湖畔走回來。我就能帮到你。一定能帮到你”
“帮不了的。就是我同意让你帮。我老婆也不会同意的。”男人终于软了一点。
“我帮你和你老婆什么关系啊。”
“有很大的关系。直接与她有关”
“大哥。这么的。你过來咱们慢慢聊。”
趁男人转头望向湖面的时候。他一个不注意。我一把把他抓了回來。把男人弄到安全处。我还是冷汗频出。哎呀。妈啊。吓死我了。如果。刚才失手又是一条人命啊。
“大哥。你现在安全了。有什么事你就同弟弟我讲。我一定帮到令你和嫂子都满意为止”
男人只是抱头痛哭。竟讲不出一句话來。
“大哥。说说你今天为何事來找上我的吧”
“难以启齿啊”男人表现的很难为情。
“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但说无妨。你既然找上我。那就说明。你信得过我”
我把话讲得这么透彻。他反倒不出声了。这可把我急坏了。这是唱的哪出啊。我哪有时间和你瞎耗啊。
“大哥。麻烦你讲出來会不会。都快急死人了”
“大师。你别拦我。让我死在这青山碧水之间。我死也瞑目了”男人一把抓下脸上的眼睛。丢出去了老远。就像不要脸了那样。他起身又向那湖畔奔跑。我眼疾手快。急忙把他拽了回來。
“大哥。你要死在这。你那是污染这青山碧水。你知道吗。”
“那。我还是去死好了”男人又欲要跳湖。让我一脚踹倒在地。
“给你脸。你还扶不住了。是不是。你这么作践自己是为什么啊。你为什么來找我。说明。你是來寻找活下去的希望。我现在愿意帮你了。你看你那熊样。一点出息都沒有。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我……”男人趴在地上欲哭无泪。
“我再问你最后一句。你到底为什么來找我。”我站在他的面前最后问他：
“如果。你再不讲出來。那么。就随你去吧。你是死是活。沒人稀得管你。但是。我请你死远点。便脏了我们的村子”
“大师。大师。我讲还不行吗。”男人坐在泥土里。终于要给我道出实情。
“大师。其实。我是來求子的。”
“什么‘求子’”我听了差点沒笑昏过去；“这位大哥。我是阴阳先生。我也不是送子娘娘啊。你还真是找错人了。听起來真是荒唐”
“是我糊涂吧”男人被我笑得不知所措。
“大哥。你膝下一个孩子都沒有吗。”
“沒有”
“谁的原因。”
“我的。我不育。不能让我媳妇怀孕”
“哎呀。大哥。难怪。刚才我说我帮你。你说我帮不了啊。原來是你们两口子的事。当然。你要是让我去帮。我也不会拒绝的”说完。我**的大~笑起來。刚笑几句。我便收口。毕竟不能取笑人啊。
“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接你伤疤的”
“不碍事”男人说着低下头。
“大哥。你从事什么职业呢。”
“医生”
“内科还是外科。”
“妇产科”
“挺幸福的工作啊”
“幸福啥啊”
“大哥。你是治炎症。还是接生啊”
“我主治人流。”
“什么是人流。”我当时还真沒有听懂。
“人流。流产。引产。无痛人流”
他讲到这。我哦算是听明白了。他原來从事的是有损阴德的工作啊。我对他讲：
“大哥。你之所以膝下无子。就是你这该死的工作闹得。缺德啊“
“所以。我今天才來求大师的”
“求我。也无用啊。辞职吧。干点阳光点的职业。整天泡在女人堆里。你能有好吗。难怪嫂子看不上你。娘们叽叽的谁喜欢啊”
“请大师给指条明路”
“从事这个职业多长时间了。”
“七八年了”
“造孽不少啊。既然。造了孽。你就会受到惩罚。世事无常。但命运是公平的。老天怎么会让你们这些缺德事做多的人什么事情都一帆风顺呢。”
“谁也帮不了你。因为。你要为那些小生命的无辜逝去买单。去救赎吧”
“请大师赐教”
“吃斋念佛。顺便在开家佛品店。然后。广施善缘。你念佛祖。佛祖便会超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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