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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犹如一潭死水。即便。微风浮动。这世界也男起波澜。五辆丰田越野车在城市通往乡下的窄到了狂奔。飞驰的车轮掀起的黄尘在这暗夜仍显得如世界末日一般。
车队的第三辆车上载着我。犹如。载向未知的旅途。车上。除了司机之外。就我一个人。可以说是赵先生别有用意的。他想让我更好的准备半夜入殓下葬的东西。其实。也沒什么好准备的。无非是些冥币和水果之类的东西。剩下的东西跟仪式我也只能用几张符咒來糊弄了事了。
车队一直向赵先生的乡下老家疾驶。赵先生自觉他的儿子英年早逝。人生未长。惹人心痛。所以。不采取火化的方式。而是选择乡下老家的最原始的下葬方式。那就是原尸入殓棺材。然后。挖坟土葬。
來赵先生这里大约半个多月的时间了。但愿。他所有的事情都已准备完毕。今夜我给他张开仪式。孬好的把他儿子葬下便罢。
午夜前。我行驶到赵先生所在家乡的村落。当然。他不是回來探亲的。所以。我们直奔他家祖上墓地。
车队风尘仆仆的在赵先生家墓园里停成一排。车子停稳。我便淡定自若的下了车。细细的打量着这片墓园。不难看出。赵先生这些年发达的缘故。墓园修葺的十分气派。说是皇家园林那般的场景有些夸张。但对着穷乡僻壤來说。那绝对的是穷奢极侈啊。
暗夜中带着薄薄的雾色。我观望周围的场景。夜黑风高。不见月明。周围一片肃杀之气。
赵先生手下的主事的马仔叫着一群人张罗的所有事情。赵先生满面愁容的端坐在车里与表哥聊着什么。
我倚在一辆车头前。想着盘算着。一会怎么逢场作戏。让别人觉得更真实些。我手伸进怀里摸着大把的符咒才感觉安心些。
基础的东西准备好之后。赵先生的主事过來请我出马。让我告诉他关于冥婚的禁忌和规程。他妈的。我心里大笑。老子。怎么知道冥婚应该准备什么。鬼知道。
但身在此中此地。我也只好不懂装懂。顺水推舟。不然。怎么办。不过。也好。我不懂。他们更不懂。就算我表演。他们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唯一要注意的就是把一些常识性的东西做好。决不能出现纰漏。
午夜十分。夜越來越深。到了夜里阴气最重的时辰。到这个时候。我有些搞不懂。这该死的赵先生为什么要把冥婚的下葬仪式弄到大半夜的办呢。白天也完全可以的。你说大晚上的。再他妈诈尸什么的怎么办。难道。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赵先生手下的主事带着我看了为赵先生儿子所砌的墓室。不过几天的功夫。这事办得倒是挺快。而且。墓前放着一具巨大的棺材。大到两面可以同时放下两具尸体。与其说是棺材。不如说是张双人床。可以睡下两个永远相爱的人。
我看着墓室不懂装懂的说。此墓修的非常好。这棺材。赵先生也是用心良苦。文东。地下有知。一定会很感动的。那么。你去车上去下那张供桌放到这墓室前。然后。摆上。供果。大鸡。大鱼。方子肉。摆放整齐。然后。燃上一根红蜡烛。
赵先生手下的主事办得非常快。一切按照我的要求做到。我见时候差不多了。去到赵先生的车窗前。说：
“赵先生。我们可以开始了”随后。我大声的冲赵先生的手下的主事大吼：
“起棺”
赵先生手下的马仔得令。从那辆最大的越野车上抬下一具水晶棺。赵先生的儿子赵文东就栩栩如生的躺在里面。犹如睡着那般。这时。赵先生车上走下來好几位亲属。她们拉着水晶棺悲悸的哭泣。
水晶棺从我身前抬过的时候。我叫他们停下。我步幅轻盈的走到水晶棺前。滑开棺盖。把一张‘无字镇尸符’。轻轻的拍打在死去的赵先生的儿子赵文东的额头上。然后。又轻轻的滑合棺盖。
在场的所有人看了都觉得十分惊奇。却不敢过多的讲话。怕坏了我配冥婚的气场。
等水晶棺落地。我走进赵先生。声音洪亮的跟她要人：
“赵先生。我们男方。早已准备妥当。女方來沒啊。”
“來了。不过。你得自己去请”赵先生阴冷的说道。
“你是想让我自己招魂吗。”
“不是。你去车队第二辆车上找找。”
我将信将疑。我也不便在啰嗦。我虽然一头雾水。搞不懂赵先生在搞什么。但他。已经很明确的告诉我答案了。让我去第二辆车上找。他妈的。什么意思啊。难道。车上有一副女人的骨头架子。这姓赵的也真敢玩。你说他在找着半仙之类的人给他弄副男人的骨头架子跟他儿子埋到一块。那可就作孽了哦。到时候还不得怨我冥婚配的不行啊。净他妈的整天接这种冤大头的活了。
“赵先生。我上去找找”我指着车队的第二辆车说道。我我一边说着一边十分怀疑的看着赵先生向第二辆车走去。赵先生步步不舍的跟在我身后。
走进第二辆车。我刚想拉开车门呢。赵先生却开口：
“在后备箱里”
“哦。好”我笑嘻嘻的看着赵先生的脸。慢慢的打开后备箱门。当我把眼睛看向后备箱里头的时候。我彻底的惊呆了。因为。后备箱里蜷缩着一个被捆绑的小女孩。看样子比我还要小上一两岁。也就十六岁左右。她手脚被捆绑。嘴里咬着毛巾。满脸的惊恐与绝望。
赵先生这是要拿活生生的小女孩给他儿子配冥婚。这小女孩是她从那里弄來的呢。还沒等我做反应。赵先生便已开口：
“她是个可怜的小女孩”赵先生遥望星空的还带着他那该死恶同情心说道。
“沒错”我的反应有些过激。把未亡之人推入坟墓。是何等的泯灭人性。丧尽天良之事。她当然可怜。
“老表。你不要激动。你听我把话讲完”赵先生示意我冷静。可我怎么能冷静。我能眼睁睁的帮他把这活生生的小女孩葬到他死去的儿子的坟墓里去。这那里是配冥婚。分明是谋杀啊。
“你说”我倒想看看听听赵先生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我说了。她很可怜。他们家有四个孩子。但她母亲去世的早。她是由他父亲一手养大的。你可以想象。一个男人当爹当娘的把四个孩子养大是多么的不容易。况且。她的父亲是个赌徒。整天有还不完的债。就跟丧家之犬一个样子。日子怎么过。”
“所以。他就把女儿卖给了我。最后。他拿我钱的时候。含着泪对我说。要善待她的女儿。我答应了他”
“这对这小女孩來说。是个解脱不是吗。与其。跟着她父亲生不如死。还不如跟着我儿子去地下享福”赵先生捏着小女孩的脸颊：
“我答应过你父亲的我一定做到”。
小女孩听了这些似乎比我更明白了一切。她已经听出了赵先生话里的意思。是让她给赵先生死去的儿子做婆娘。把活生生的她跟那具冰凉的尸体一同埋入地下。
她流着泪的眼睛无助的看着我。那眼神却分明是在哀求我救救她。救她。我必须得救啊。赵先生这种惨无人道的做法。我怎么敢苟同。我怎么能助纣为虐呢。
我一定要救下小女孩。我不能让她这花季少女无辜死去。但。得想个两全其美又天衣无缝的做法。既能救下小女孩。又能瞒天过海骗过赵先生。让他以为这少女已经与他儿子配得冥婚。并一同埋到地下了。不过。这太难了。
“老表。有什么问題吗。”赵先生故意问我。
“额。这个……”我他妈真是无言以对。我能怎么办。赵先生自从丧子之后。就完全变成了一个恶魔。而且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今天。我要了惹怒了他。甚至激怒了他。别说救下小女孩。就是想脱身都难呢。
“你实在担心法律问題吗。你觉得这样做是犯法。对吗。”赵先生把脸贴到我的面前问我。我傻傻的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回答。这种有目的的谋杀难道不犯法吗。你他妈的当我是傻子啊。
那。你觉得买卖人口算不算犯法呢“恶魔再次问我。
”我们现在做得事。还能有法律來衡量吗。“我反过來问他。他先是一愣。随后便哈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让人脊背发凉。浑身的冷汗啊。
”老表。果然是个聪明人。她父亲。已经收下我大量的钱财。我也已经买下她。至于。我用她來做什么。那是我的自由。也算是天经地义“
”也许。你说的是哦对的“我违心的说道。
”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那就不能做糊涂事。那么。老表。我问你。今夜。这冥婚之事。你到底能不能做得到。如果。如果。你做不到。我决不强求。我再另请高明……”
”赵大哥。我做得到。我一定做得到“我毫不犹豫的大声说道。
“好。好。好。事成之后。我偶一定重谢老表”。随后。他十分满意的拍拍我的肩膀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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