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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你们今天找我來到底什么目的”虽然。我很看不起这俩畜生。但我今天來却不是來骂人的。
“俺们怕遭报应。”男人护着他的婆娘战战兢兢的说。
“你们居然也怕遭报应。你们配吗。我今天不是來数落你们的可耻的行径的。但我还是要骂人。在咱们农村。生上三俩五个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題。生上三五个女儿的也不在少数。你们完全可以生下一个女儿。然后。再求儿子啊”我依旧的怒不可遏。
“大师。大师。俺们生过女儿。可惜后來夭折了。找了位算命先生给算了一卦。他说。俺们俩。命中不能有女儿。否则。将会大难临头。所以……”
“你们傻啊。谁的话你们都能听。天底下有女儿的人家多了。为什么偏偏你们家不能有。这种骗人的鬼话你们也能相信。你们不紧良心坏了。而且智商堪忧啊”
“大师。骂得对。骂得好。骂的是。俺们也后悔当初跟着了魔似的。听信了鬼话。现在后悔莫及啊”男人抱头痛哭的说。
“大师。俺们现在只有一个请求。就是求求你能救救我的儿子”
“别叫我大师。我他么根本不是什么大师”我仍然气愤不已。
“大师。我给你磕头了。只想请你救救我的儿子。只要你肯救。你开个口。你要多少钱俺给多少。俺砸锅卖铁也会给”
“口气不小。可我从不赚这种黑心钱。昧良心的钱。再说。把你们全家都卖了能值几个钱。不自量力”
“大师。俺男人嘴笨。不会讲话。大师莫怪”女人凄凄而泣：
“俺俩自知罪孽深重。无法洗脱。即便现在让俺俩去死。俺也毫不含糊。但。俺们费尽心机生下的儿子。如若有个什么闪失。俺们所有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你们如此为你们的儿子考虑。谁來为你们死去的七个女儿考虑过。七个无辜的小生命啊。混蛋。算了。我也不想骂人了。把你们儿子叫來。我看看吧”
男人得令应声走出东间偏房。径直走出院落。女人接着讲话：
“这些日子。俺病得厉害。孩子在他奶奶家里呢”
“不要给我讲这些。我不愿意听”我站在门厅中间。觉得女人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刺耳。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男人便拎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少年回來了。他把少年领到我的面前。我看了心里即惊又怒。心中却委实不忍。因为。我清楚的看见少年额头上的阳火如一盏摇曳的烛火。看起來很容易熄灭。
我拾起少年的手臂。他下意识的一躲。但还是沒有逃过我的手掌心。我手指抚在他手臂上的的脉搏上。几乎感受不到元气的存在。我的手又摸向少年的眉心。后脑。和脊柱。我收到的反射的信息。是这名少年的三魂七魄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冲撞。大部受损。伴随这孩子一生的都是大病常有。小病不断。一生出于生不如死的状态。
从一开始见到这个少年。他就哈欠连连。小小年纪却精神萎靡。沒有一点生气。从表象上可以看得出。这个倒霉孩子先天精血不足。看到这里。我心内一颤说道：
“把这个孩子带下去吧。我有话要对你们讲”有些话被这孩子听到。太不好。所以。要回避一下。
男人闻声再次把这小小少年送回了他奶奶家。等得男人再次回來。我便把我心中的话全讲出來：
“你们费尽心机。丧尽天良。到头來不过还是一场空。你们这孩子不仅沒有传宗接代的能力。而且还活不长。不出几年便会把阳寿耗尽。然后。死于非命”
“大师。你就是活菩萨。求求你救救俺们的孩子。俺们给你磕头了”原本虚弱至极的女人。突然 间不知哪里來了力量。翻身下炕。拉着男人便跪倒我面前。朝我使劲的磕头。这次。我选择不扶起他们。而是躲开。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那句真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们造得孽。让我怎么救。我一个吃阴间饭的。也是回天乏术啊。我做不到。因为。这就是因果报应”我一同他们讲话就气不打一处來：
“你用你们那么多孩子的命换來你们这一男孩的出生。你们也不会想到是这个结局吧。啊。我只能说是报应”
“大师。你容我再说一句。罪孽是俺和俺男人犯下的。毕竟俺的儿子是无辜的啊。他什么事都沒有参与。现在看來是他命不好生到俺们这个家庭來了”。
“如果。能用俺的命换回俺儿子的命。俺宁愿现在就去死。俺只想俺儿子平安。他是俺们家唯一的希望啊”
“沒有用得。你即便死上几次。老天照样不会放过你。事态一直按照它该有的模式进行。我们谁都阻止不了。再说了。别说。我帮不了你们。就是帮得了。我也不会帮助你们。因为。你们俩太残忍了。我要帮了你们岂不是助纣为虐”
“你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承受恶果。而不是想为自己犯下的罪过洗脱。你们一家谁也跑不了”
“好吧。大师。那俺要怎么做才能获得俺那被我亲手害死的女儿的原谅呢。俺不求心安。但求死得明白”
“你说什么”我听得一头雾水。
“俺那几个流掉的女儿给俺托梦了。是七个女儿聚到一起來找俺们报仇。说是要亲手杀了俺们全家。还要亲手掐死俺那儿子。这不就是前面大师讲得俺儿子会死于非命嘛。他这七个姐姐是不会放过他的。大师。你说对吗。”
“她们确实來过。你这次的遭遇看是生了一场大病。其实。都是她们做得手脚。你看你们这间卧房的窗户台和房梁上布满了婴儿的手脚印”
“对了。你们这俗人也看不到。也许。你们也沒听说过。我们阴阳行当之中有句话说‘万鬼之中。婴灵最恶。道行一般的阴阳先生根本对付不了它们。即便是道行高深的阴阳先生。也不愿对它们下手。因为。它们是有冤屈的。
“而。它们之所以会找上你们的儿子。是因为。它们。觉得就是因为你们想要的这个儿子。才导致它们毁灭的”
“可俺儿子毕竟是她们的弟弟啊。”
“呵。笑话。厉鬼是不与你讲道理的。它只要弄清楚是你害死了它。它会想尽一切办法置你们于死地的”
“那么。大师。俺们全家横竖都得死。是么”女人绝望的眼神突然盯紧我。
“也不尽然。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呢”
“大师……”他们听了我的话。一下子愣住了。他们本以为自己会死无葬身之地呢。
“从一进入你们家门。我就打量你们家的院落场景。如果。你们不是这么折腾。你们的日子一定会过得非常不错。可。现在……”
“谁说不是。可这世间沒有卖后悔药的呀。如果。能回头。重新來过。俺们就是生下十个八个女儿。俺们也乐意。可现在讲什么都晚了”
“不晚。还不晚。还好你们沒有执迷不悟下去。就凭这一点吧。我就只能凭这一点吧。我还是想帮帮你们的。毕竟。我那么大老远來了。也骂了你们了。我只能尽我最大努力救救你们那无辜的儿子。就像。你们讲得那样。他什么错也沒有犯过。所有的罪不能让一个无辜的孩子承受”
“但。有一点。我们要讲好。你们两口子以后是死是活。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大师。菩萨心肠。只要能保佑俺儿子健康平安。俺们两口子是死是活不重要”
“但。我也不敢保证其它。他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能不能……都不好说”往后的话。我沒有讲透。因为。他儿子先天元气不足。精血失常。根本沒有繁衍后代的能力。
女人显然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她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的讲出來：
“不碍事的。不碍事。只要俺儿子能活下去。其它的事情。俺们都不再强求。这是命。不是吗”虚弱的女人居然甩起巴掌狠狠的抽自己的嘴巴子。结局。的确如我所说。到头來。一场空不说。还连累了。他们无辜的儿子。得不偿失。如果。当时。他们能生下一个健康的女儿。恐怕这个时候。她孩子的孩子都会叫姥姥。姥爷了。那该是怎样的一种天伦之乐呢。
“你去你儿子那。给我取來他几滴鲜血來。我要给他画张符。然后。你给他做个荷包。让他天天的带在身上。即便到了成年也不要摘下。你们懂了吗。”
男人按我的吩咐取來了他儿子的几滴鲜血來做引子。我取出冥黄的符纸。摊开在一张桌几上。我随即便画了一张‘还魂符’。接着滴上那少年的一滴鲜血。这张符咒便算是一气呵成。要说。这还魂符与追魂符是姊妹符。是我从师父教我的‘往生符’当中参悟來得。专治先天阳火不足。后天。命根不稳的一种符咒。此符。可以延缓阳寿。避免被保护人死于非命的。其实。这种符咒。这出活当中不宜多用。因为。这是有违天道的。但是。偶尔。打个擦边球还是可以的。
两张‘还魂符’顷刻间画完。我告诉他们。‘这两张符咒是一张正符一张负符。把它们合二为一。然后。找个心灵手巧的女儿家给缝制到荷包里。然后。让他们儿子佩戴在身上就好了’。
我最后。还告诉他们。一定不要丢了这张符咒。因为。这张符咒的好处多的很呢。不仅。可以延缓阳寿。而且。可以百毒不侵。鬼神不近。拿上这种符咒的人。不敢说长命百岁吧。也会很滋润的活到七老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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