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负你一生(1)

风雪欲满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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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仿佛恍惚间过去了一个星期,也就是朱莺莺喝农药自杀过后的那一整个星期,万幸的是她喝药后发现的及时,才使得黑风口这位碧玉年华的年轻女子没有香消玉殒,红颜未薄命。

    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因为,朱莺莺的父亲带着他的宗家族亲男女老少几十口子找上门来了,人家女儿来山根村见了我一面深夜返回家后就不明不白的喝药寻死,幸亏发现的及时才捡回一条小命,他们家就觉得我对他女儿了做了伤天害理的事,造了孽,如若不然,一个女孩得受多大的欺辱委屈才能选择一死了之,所以,他们理所当然的觉得我就是那个罪魁祸首,是我欺辱强占了朱莺莺的女儿身,他们一定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不是这样,她女儿怎会还有其它的理由自寻短见,如果不是我,她又怎会回家后变成那个样子……不用多讲了,就这一条误会,就够他们家把我置于死地的了,在农村,一个女孩的名誉远比生命还要重要。

    我至今仍清楚的记着,那是一个星期一的上午,时间也就刚过九点多点,如果不是我鞋子穿烂坏掉,回家换鞋,那个时间点我应该是在师父家的,但是,也正是这个巧合,让我碰上了,才有了接下来发生的这些事。

    我回到家换好鞋子,我爹娘也收拾好农具准备下地耕作,我爹刚打开院门,两辆三轮车吱嘎停到了我们家门前,上面下来怒气冲冲的一群人,男女老少的得有二十多口子人。

    领头的是一个青壮年,他先是问我爹,这是不是邵二蛋的家,我爹见这阵势刚吞吞吐吐的说出是,他们便不由分说的一窝蜂似的围上来把我爹打翻在地。

    “你们,干什么,敢在这里撒野”我抡起旁边的锄头就像他们抡过去,他们‘哄’得一声躲开,我又挥舞几下锄头不料想就被那手疾眼快的青壮年抢了过去。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邵二蛋吧?”

    “是”我坐不改名死不改性,我怕你们啊。

    “还不错的小伙,只可惜我妹看错了人““你什么意思”我有些云山雾绕的。

    “叔,你说怎么办吧”青壮年冲着人群大吼道,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位年过半百的老男人,我慌乱中搭眼一瞧,口中便念出:“黑风口老书记”,不错,他正是黑风口的老书记,也就是朱莺莺的爹。

    “老书记,黑风口帮你平鬼之事你不加言谢,今日为何上门来对我和我的家人拳脚相加”

    “你……你还有脸说,我闺女被你害苦了你知道吗”老书记说着,一手却捂起胸口来,忍不住失声大哭。

    “莺莺,她怎么了?”因为此时的我完全还被蒙在鼓里。

    “莺莺那天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我非常不解的问。

    “是啊,你还问我,她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回去之后就喝药自杀了呢”说道这里,老书记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厥。

    “莺莺,她怎么会喝药自杀呢?”我更是糊涂,实在想不通。

    “因为她傻,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看上你这畜生的,害的她差点就丢了性命”

    “老书记,这一定是误会了,莺莺她……”我话还未讲完就被青壮年无情的打断:

    “误会,哪里来的误会,如果不是你欺负了莺莺妹子,她怎会在见你那面之后晚上回家便喝下剧毒农药敌敌畏呢?

    “今天,让你们全家死也死个明白,给我打”那青壮年指着我的鼻子出言恶毒,随后,他身后的那一二十口中男女老少一哄而上把我们一家三口再次打到在地,我爹娘也许是听出了其中原由,也或许他们真觉得我做了出格的事,他俩逆来顺受犹如待宰的羔羊,任由这帮饿狼般的人群拳脚相加,他们也不曾反抗,即便落在身上的拳点脚点多痛也不‘吭’上一声,他们的以为是,儿子做错了事,当父母就应该提孩子承受!而那一刻我却毫不领情,因为,我从他们身上看到了懦弱,,胆小,甚至怕事,我们家这一辈子就该如此窝囊吗?被人找上门打,却不敢反抗,有时候,我真想有位勇敢的父亲,他敢于反抗,不向不公平低头。

    “你们这些个孬种,有本事冲我来啊,有种别打我爹娘,冲老子来”

    “你们这些个不要脸的,我没有做对不起朱莺莺的事,不信,你们拉朱莺莺来当面对峙”

    “你这畜生你还敢狡辩,如果,你没有做对不起莺莺的事,她怎么会……”朱莺莺她爹抡起巴掌狠狠的抽向我的脸,那叫一个火辣辣的疼,直到我疼得讲不出话来。

    也许是动静闹得太大了,左邻右舍的老少爷们都惊动了,他们见我一家子被外村的人欺负都回家扛上锄头来给我一家子解围,我前邻居家的两个愣头青大哥居然抗出来猎枪,几个身强力壮的哥哥叔叔把我爹我娘从施暴的人群中抢了出来,他们怎肯善罢甘休,就这样,黑风口一伙几十众人,俺们山根村几十口的老少爷们,都是山里人,民风同样的彪悍,两伙人群先是对峙,随后便打成一片打成一窝蜂,我那血气方刚的哥哥举起猎枪冲天就是两枪,接着朝他们黑风口一方人的脚下就是一枪,打得人群脚下飞沙。

    “都给老子住手,老子打狼的猎枪是不长眼睛的,你们谁想死的就往前站一步”人群一阵骚动,迅速分成了两伙。

    这时那个叫黑风口老书记叔的青壮年冲出人群,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冲着我们这一方不停的挥舞,他同样大骂:

    “老子,是个屠户,大能杀牛,小能宰羊,杀个人也算不了什么”恶战一下子焦灼起来,本是个人间的恩怨,这一刻却演变成了两个村庄间的恶斗。

    “那老子今天就跟你比比是我的枪快还是你的刀快”

    我那脾气火爆的邻居哥哥填上弹药拉上枪栓就瞄准了黑风口提着片刀的青壮年,这一枪要是打过去,青壮年不但会毙命,他黑风口的乡民也会打伤一片,因为我们这些山民自制的弹药威力相当巨大,就跟散弹似的,只要伤就是一片。

    千钧一发,只要黑风口青壮年再有过激的语言,我那邻居哥哥血冲到脑子去一冲动扣动班级,真保不齐会出人命,那样的话事情可真就闹大了,幸好师父出现的及时,他老人家一下子冲上前去卸了邻居哥哥的猎枪,一把摔到了地上,师父随后转身面对黑风口的一众刁民。

    “老书记,黑风口平鬼之事,我们师徒差点搭上性命,你们黑风口不思回报,却上门来殴打我的徒弟,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师父义正言辞,厉声斥责。

    “兴泽大师,你对我们黑风口的大恩大德我们黑风口的几百乡民铭记在心,感恩戴德,只是这畜生”此刻我还在他们手里任由他们摆布侮辱,他指着我的鼻子大骂:

    “哎,兴泽大师,你也知道,家女愚蠢眼拙看上了这畜生,小女执拗,我拗不过她,还托人来请你做媒,成全他俩,可知到了你们这却没了音信,上次小女来你们村找过他邵二蛋一次,谁知那晚小女回家就服下剧毒农药,差点丧命,要不是抢救及时……如果,不是这畜生欺辱了小女,她又何苦寻死呢?”

    师父听了满脸的惊色,老脸微皱,随即说道:“老书记,这一定是个误会,我徒弟二蛋不是这样的孩子,再说,他还那么小,他不可能做出那种事的”。

    “误会,什么误会?哪里有误会,小女那日来之前还是好好的高兴的不得了,回去之后便寻死觅活的,你现在给我说是误会”

    “今天我就要打死这畜生,给我女儿一个交代!”朱莺莺他爹一只手抓住我的头发另一只手‘噼里啪啦’便狠抽我的脸。

    我那脾气火爆的哥哥从地上拾起猎枪冲师父大声嚷嚷:“兴泽大哥,咱干他们狗日的吧,咱山根村虽然穷,但从没这么被人找上门来的欺负过,你看二蛋兄弟被他们打成什么样了”

    师父虽一下子拦下哥哥,但一时间两伙人又开始剑拔弩张,大有拼个你死我活的架势,我爹怕失态闹大,真出了人命,那样的话对谁都不利,我爹卸下他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扑通一声跪倒在朱莺莺她爹面前,我承认那跪下的是一座山,一家子的门面。

    “都是我儿子惹的祸,要打就打我吧,请放过我儿子,俺们邵家砸锅卖铁也要补偿你们”

    看到我爹这样,我的心都碎了,我撕心裂肺的喊叫:“爹,你快起来,我没有做对不起朱莺莺的事,你快起来”他们越是见我这样,却毫不领情,那黑风口的青壮年一脚把我爹踹翻,我爹翻滚落地到一旁,随后又爬回重新跪倒在朱莺莺他爹面前,青年挥舞起手掌便要打我爹。

    “住手,不要再打了,都给我让开”人群外,响起一声微弱的呵斥的女声,人群‘哗’的一声散开,朱莺莺赫然站立在哪里,她面色惨白,气喘吁吁,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她像是病入膏肓的病人站在风中颤颤巍巍,后来才知,那是她刚出院的第一天,当她知道她爹叫上人跑来山根村找事,她不顾个人安危,一连跑了很远的山路找来了,怕的就是我被打……

    “爹,请你放开二蛋”,她走近人群中把我爹从地上扶了起来,轻声说:“大爷,你何苦这样”

    “莺莺,你……爹,今天就为你讨个说法,不能便宜了他们邵家”或许朱莺莺她爹看见自己的女儿更来气了,对着我又是一顿暴打。

    朱莺莺冲上前来拼命的护住我,冲她爹大叫:“爹,这事不怪二蛋,是我一时想不开,和邵二蛋没有半点关系,再说,我现在也已经想开了,求你放过二蛋吧”

    “莺莺,他都把你害成这个样子了,你还替他说话,你还护着他”

    “爹,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再这么闹下去,不就真成二蛋欺负过我了吗?以后女儿还怎么嫁人”朱莺莺歇斯底里,随后便大哭不已。

    “莺莺,爹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女儿,今天,我不把这个畜生打死,我是不会罢休的”

    “爹,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打二蛋,他没有错,谁让我喜欢他呢,错在我,错就在我不该看上他,不该来找他”她还是拼命的护着我怕我被打,被伤害。

    “朱莺莺,不要假惺惺了”我摸着嘴角流出来的血,是这样想得:“如果不是你让你爹找人来,我们也不会挨打,现在,被你们打成这个样子,我爹给你们也下跪了,你们还不肯住手”

    “你这个畜生,你还敢狡辩,如此的侮辱我女儿,我今天就算打死你也难以出了我心中的那口恶气”朱莺莺她爹一巴掌抡过来,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我的鼻子上,只听一声脆响,我的鼻子塌了下去,顿时血流不止,再混上我嘴里的血,活像个活死人。

    我绝望,悲凉,我突然想起,王清玉的父母当时也找上门来闹,服毒喝药,寻死觅活,现在又是朱莺莺的父母,不打死我不罢休,我到底错哪里了,三番五次的,为什么都是我们家,让全村的人看笑话,你朱莺莺如何嫁人,我邵二蛋还怎么能娶个老婆,想到这里我恼怒不已,血顿时冲到脑子里去“不就是是个死吗,横竖都是个死”我发狂似的大叫着,不知那里来的力量,挣脱开人群,我跑到置放农具的西屋里找出了一瓶剧毒农药——敌敌畏拿在手里,重新冲回人群,我拿着毒药指着朱莺莺说道:

    “朱莺莺,我喝下这瓶农药,我们就两不相欠了”我疯掉似的对着天空哈哈哈大笑,凝着泪花,破碎这最后的伤心绝望“你不喝下这农药,你不是你娘下生的”朱莺莺的她爹还在骂我,还是不肯放过我。

    我疯掉了,中邪了,也许是认命了,我拧开农药的瓶盖,把毒药瓶举向天对着嘴猛灌,我娘惨叫一声‘二蛋’便晕厥了过去,我师父手疾眼快打掉了我手中的药瓶,可还是半瓶农药下肚。

    紧紧一瞬间,我的嘴里,胃里,肠道里……便灼心的疼,开始痉挛,浑身不停的抽搐,我不断的咬紧牙关,乃至我嘴里吐出白沫,我的意思还是清醒的,可当朱莺莺扑倒我身上大哭,我这才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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