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隐身的名】

焚忧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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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8章【柏利苏醒】

    在和黑色磐九的短暂接触中,何酒知道自己面前的这一条磐九。

    是一只拥有土系异能的神兽。

    虽然他常年盘踞在这个乌漆墨黑的深渊里,也不轻易出来游走。

    但是对于大地十分敏感的黑色磐九,却依靠着他罕见的土系异能可以感受到自己周围发生的一些事情。

    当然是必须依附土地所发生的事件...

    砸吧着嘴,黑色的磐九将自己奇长无比的身体甩入深渊。

    只留下一个大脑袋还有一对前爪,扒在深渊的边上。

    似乎在那潭黑水里面搅动着什么...

    没有一会儿,这条黑色的磐九就感觉到了远处的异样...

    【哪里...有个不属于这里的生物正在死亡。大概距离这里有三百公里...太远了,所以不能太准确的告诉你在哪块石头里。不过那个石头洞内原本有一头痞蝎子被杀了。那四周都是那只痞蝎子的地盘...你如果现在赶过去,或许你还能见那个人最后一面。】

    磐九重新爬出深渊之后,尾巴尖犀利的一指何酒斜对面的方向说着。

    何酒的身上还带着血渍,和黑色的水痕。

    解决了基本的温饱之后,何酒在立刻就要出发的那一瞬间停顿了一下。

    然后回过头来,对这只磐九说了声‘谢谢...’

    然后再无一点犹疑的连跳带跑,很快就消失在了黑色磐九的视线之内。

    独留黑色的磐九呆呆的望着何酒离开的方向出神,过了足足有十几分钟...

    黑色的磐九才猛然抬起脑袋,瞪着灯笼大的眼睛遗憾【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呢!】

    然而不论磐九此时如何懊恼遗憾...

    何酒也早就听不见他的声音,更感觉不到他的灵压了。

    躺在冰冷的石洞之内,等着最后的死亡到来。

    麾最根本没有奢望奇迹会出现。

    所以他始终紧闭着眼睛,感受着死亡一点点侵蚀他的全部。

    直到他本来非常冷静且条理清晰的大脑也不存在什么条理的时候...

    麾最微微的张开眼,就着昏暗的光线稍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景象。

    最终确认,自己的确是要死了并且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后。

    麾最完全放松了自己,顺从的放空脑袋仍由死前的那些幻觉汹涌前来。

    咵啦一声,麾最的耳边突然出现了有些模糊的声音。

    睁不开眼睛去看,麾最也只能大概听见有什么生物钻进了这个岩石洞内。

    而至于后面的事情...

    失去了意识的麾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何酒气喘吁吁的冲到麾最的面前,看着这个记忆中被他重伤的男人。

    肩膀的伤口已经开始腐烂,腰侧的伤也渗出了不少血...

    何酒跪在麾最的身侧,静静皱着眉头伸出手去触及麾最的鼻息...

    “还...还有气...”

    颤抖着贴近麾最的脸颊,何酒的眼眶里蓄满了眼泪。

    滚烫的泪珠不要钱似的砸在麾最的脸上时,何酒根本都不明白他现在的行为到底具备什么意义。

    他只知道他很慌乱,他只知道要必须要保护这个人。

    “我...我能做点什么?...我能做什么?...”

    何酒喃喃自语着,然后将冲进石洞内顺手打死的几头野兽拖了进来。

    血和肉的味道刺激着何酒的鼻腔。

    一边控制不住的咽下口水,一边快速的扯掉了这些野兽皮...

    当还带着血沫的兽皮被放在被何酒几乎烤红的石头上,刺啦刺啦的声音连带着还有一股肉香弥漫开来。

    热乎乎的兽皮足够让麾最躺在上面。

    何酒虽然稍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一举就将重伤的麾最打横抱了起来。

    大概做梦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还会被何酒公主抱的麾最。

    在生死关头,不仅遇见了他想不到的奇迹。

    还被更娇小的何酒公主抱了一把。

    将麾最放在那种散发着热气的兽皮上,何酒觉得自己的脑子开始发痛。

    他下意识的想在自己空空如也的脑袋里,搜寻一些可以救人的知识...

    但遗憾的却是他真的没有一点头绪。

    基本上依靠着身体的本能和直觉来维持麾最的体温。

    当何酒呆呆的侧坐在麾最身边时,忍不住想要触摸麾最的手捧着麾最的脸。

    何酒皱着眉头细细去看着这个男人,却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以及他到底是谁?

    就这么小心翼翼的守在麾最身边,何酒的眼睛基本没怎么离开过麾最。

    被误打误撞的何酒从死亡线上拽回来的麾最,有时候在混沌的梦境里面不舒服的微动,就会引起何酒的关注。

    调动着全部的感官,何酒自己虽然不在乎周围的环境,但为了麾最也会努力调整周围。

    大概前生前世的记忆已经融入了何酒的身体。

    所以当麾最苏醒的时候看着四周截然不同景象时。

    麾最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他是不是到了天堂。

    不过很快,当裹着深蓝色的袍子,手中还拖着猛兽尸体的何酒直直和麾最打了个照面...

    麾最就彻底呆住了...

    “醒了...”

    何酒干涩的声音听起来那么陌生可是又熟悉。

    那一刻躺在兽皮上的麾最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

    而何酒将手里的猛兽随手一丢,就朝着麾最走过去...

    越走越快,最后几乎是整个人扑进麾最怀里的。

    人在大喜过望的时候,到底该有怎样的表情呢?

    事实告诉人们,不论是大喜过望,还是悲至极点在真正的情感浪潮袭来之前...

    人们首先会有的表情就是——呆掉...

    而麾最就是维持着呆掉的表情,抱住扑在自己胸口的何酒。

    “何酒?...”

    麾最轻轻叫了一声,并未得到何酒的回应...

    “何酒...”

    麾最又叫了一声。

    这一回他也不需要何酒的回应,因为他已经比谁都确信这个救了自己的人,就是那个傻乎乎的爱人。

    这场不算缠绵悱恻的拥抱不知持续了多久,两个都等于已经死过一次的人。

    不论是何酒还是麾最,他们都不曾想过自己还能有活着重聚的一天。

    尽管此时此刻的何酒,还未恢复记忆。

    可不不能遏制的喜悦还是感染了何酒的心田。

    醒来这么久,何酒还没体会过什么叫快乐。

    现在被麾最这么拥抱着,说不上来的一种很好很好的感觉萦绕在心田。

    何酒仍由这个人抱着自己,就算对方本该是他众多食物中的一员。

    可他不想吃掉他,如果能让这个人活着他一定不希望他死。

    在蛮荒之地里的相守会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吗?...

    在遥远的国度里,刚刚苏醒的展柏利视线从一片模糊渐渐清晰。

    耳边滴滴滴的声音似乎提醒着他,他回到现实世界了。

    “夫人...”

    双眼还无法聚焦的展柏利脑袋还没能好好整理出什么来,就轻轻这样轻轻叫着。

    当杂乱的脚步声开始出现在展柏利的身边时。

    展柏利就看到了一群医生围着他转个不停...

    直到展柏利的的头脑终于趋于清醒之后,当他大量着四周可以开口询问时。

    莫德带着几乎激动的神情,直勾勾的看着他。

    “怎么了?...”

    展柏利有些奇怪的望着莫德微微皱眉。

    “...不,没怎么...您能醒过来实在是太好了!”

    莫德立刻收敛起自己的情绪,低头检查自己的工作。

    第一时间得知展柏利苏醒,整个人都一下子振奋起来的侯长明几乎难耐心中的兴奋。

    其实在知道展柏利苏醒之后,不只是侯长明感到振奋...

    群龙无首的帝国军,以及大多数官员们都对此感到高兴。

    至于外界为何会突然间如此关注自己?

    当展柏利已经能够下床如常走动时,那些频繁来看望自己的佐将参军各个师团长们...

    就已经领展柏利感觉到不对劲了。

    直到终于可以穿起军装走进帝国军的训练基地后。

    展柏利一点没有为自己的重获新生沾沾自喜。

    “将军呢?”

    一句话,就让一群跟在他身后的同僚们全部低下了脑袋。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将军出事了吗?!”

    展柏利一时间急火攻心,刚刚苏醒虽然身体机能已经恢复的很好。

    可毕竟还有些问题...

    所以看着展柏利顿时咳嗽起来,一边的莫德拍拍展柏利的后背咬着牙还是说不出口。

    “将军...将军...已经离开了帝国军。”

    魏显站在距离展柏利不远的地方将这句大家都不愿提的话说了出来。

    “为什么?!这不可能!将军不可能会背叛帝国军!”

    展柏利根本不能想象他沉睡的这段日子,都发生了什么。

    所以理所当然的,展柏利不能接受这个既定的现实。

    “是真的...展参谋...将军在峻南时出生入死...但是回到帝都之后...”

    一边的德修斯看着展柏利的眼睛,本以为自己能把事实简单诉说。

    结果德修斯却发现他做不到...

    他说不下去,就和魏显一样。他们心里都知道,但他们说不出口。

    并非这件事情有多么不耻,相反的...

    整个事情都是在揭麾最的伤疤一样。

    所以他们这些一直都被麾最庇佑的下属才说不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

    展柏利红着眼睛,也不顾一边的莫德小心搀扶自己就朝着德修斯走过去。

    帝国军的一群头头脑脑们凑在一起,大家都围着展柏利。

    那被冰封了太久的名刀炼血,还不等它的主人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被侯长明带着一众官员们一并送上前来...

    极地玄冰和地狱血焰两者呼应。

    那被层层封锁的盒子打开一瞬间,黑红色的火焰就汹涌而出。

    而展柏利也只是淡淡扫了一眼,伸出手握住那窄长的刀身,瞬间令人极不舒服的戾气就被压制了下去。